相思豆 (第1/1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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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半明半寐
<h3>引</h3>
杭州城,暮春,雪白粉簇的瓊花開到被風一掃,便撲簌簌落下一地雪來。
其中有一朵,落到了蘇沫的腳面上。
夏天就快到了,這是他最喜歡的季節,太陽灼熱,空氣蒸騰,他的關節會有三個月的舒展與輕鬆。
“阿阮,阿阮……”他把那朵殘花撿起,在指尖微微旋轉,一邊高聲喊著他的夥計。
阿阮應了一聲,腳步由遠及近,人到跟前,還沒說話,一股蜜餞的甜香就撲鼻而來。
“去把牌子翻了。”蘇沫坐在椅子上,指一指門口。
“哦。”阿阮又應了一聲,小步跑到門口,吐出嘴裡的杏核,把那塊死沉的木牌翻了個面。
牌子很破,風吹蟲蛀的,原先正面雕了個“香”字,這下翻了過來,卻還是個“香”字,只不過上頭隱約描了點兒金。
“金漆都快掉光啦。”門口阿阮勾頭,露出雪白的腦門和一雙杏眼,“等會兒我喊高大壯再來描一下。”
“你喊他來,他就會想方設法瞧你的胸。”
“瞧瞧又不會死。”阿阮吐了下舌頭,“反正他一個開棺材鋪的,有的是金漆。我先扶你進去,一會兒就去喊他來。”
蘇沫不置可否,只是掀開腿上蓋著的毛毯,扶著椅子把手站了起來,朝阿阮擺一擺手。
他並不殘廢,也不瘸,只是關節有些個毛病,一年裡面總有九個月會坐在椅子上,腿上蓋著條毯子,眯著眼睛像懶貓一樣曬太陽。
“水我已經燒好了,給你倒在木桶裡。”身後阿阮含著杏子說話,“那這樣,我就去喊高大壯啦。”
蘇沫沒回頭,又擺了擺手示意她隨便,步子緩慢,走進門後,“吱呀”一聲把門關上,閂上門後,又拿出把銅鎖,從裡面把門反鎖上了。
屋裡有一隻大木桶,裡面水汽氤氳,蘇沫彎下腰,照舊慢條斯理地脫下衣服鞋襪,一一疊好,又把疊得更好的乾淨衣服拿出來,這才開始點香。
這炷香比較奇怪,點著了蠻久,卻完全沒有味道,連煙也是極淺極淡的,幾近透明。
然而蘇沫卻吸了口氣,深深一口,似乎在聞這味道,然後才慢條斯理地踩進了木桶。
水溫合適,蘇沫緩緩蹲身,身體沒進水去,右腳尖勾起,很熟絡地就找到了木桶那個突起。
這是一個木塞,需要非常用力才能拔下。
蘇沫咬牙,非常用力,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