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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
路,有些長
夢,有些遠
但是,路的盡頭,夢的遠處,有你出現
所以,我從來沒有停止向前。
姐姐,你告訴我,於遠方真的在監獄麼?
我幾乎是飛出咖啡廳的,根本不管胡為樂在後面多麼用力地呼喚我“純潔”。可是,來到莫帆的班,只見到值日生在打掃衛生,根本沒見莫帆這個小破孩。
胡為樂在身後喊我,他說,“純潔”,“純潔”,莫帆在衛生室,你跑錯地方啦!
我又跟著胡為樂折回頭,一路小跑,跑到學校邊上的衛生室。進門後,只見莫帆包紮得跟個阿拉伯新貴一樣,他抬眼看了看我,低下了腦袋。
我看他的傷勢不很重,心就放了下來,但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火,就衝他吼,於莫帆,你是不是活夠了?你三舅姥爺的,你還真是於遠方的兒子!這“燒殺搶掠”的基因還真在你的小血管裡流得夠歡暢!
話剛出口,我就後悔得要命。很多年來,我一直跟莫帆說,於遠方死了。每當看到奶奶想對莫帆談於遠方的事,我就衝她兇,眼睛跟火災現場一樣,火舌四處亂冒。
很久之前,於遠方是個好男人,蹬著三輪車風裡來雨裡去地載客,養家餬口;很久之前,於遠方也是個好父親,經常將莫帆扛在脖子上,然後拉著我的手,告訴我們,不久,他就可以將人力三輪車換成機動三輪車了,然後聽我和莫帆的歡呼;很久之前,於遠方還是個好丈夫,他最大的理想就是,他每天蹬車回來,開一瓶青島啤酒,給妻子倒一茶杯,然後用筷子點一口給莫帆,點一口給莫春。
當然,這都是很久以前了。現在,於遠方就成了我的心病。這場病彷彿是八歲那年我生的那場大病的蔓延。蔓延著,蔓延著,我就忘記了於遠方的臉。
八歲那年,大病初癒後,我在奶奶的迷信說法下,在梧桐樹下埋下於遠方的名字,我希望他能回來,繼續扛著莫帆牽著我。直到在學校裡,被同學詬罵,我才知道,於遠方永遠回不來了。因為他在一次載客時,姦殺了一花季少女,還有人說,是姦殺了一個幼女。總之,當時,我的小小的肩膀上,揹負著那麼多周遭的白眼。這個在我生命裡親切得不成樣子的男子,在這頃刻間,猙獰。
這個罪名真讓我難堪,我一直在想,哪怕到現在,我也是這麼想,如果他攔路搶劫也好啊,偷盜也好啊,怎麼可以犯這麼齷齪的罪呢?讓我每次洗澡都狠命地搓,想要把身體中屬於他給我的那部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