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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
老大夫坐在椅子上不住搖頭:“年輕人就是不愛惜自己,病來如山倒。欽差大人這般更是積了許久而發作,這一倒估計得躺上三五日。”
大夫開了方子,又囑咐了許多事項後離開了。
尉遲瑾仍舊昏迷不醒,這倒是令耿青犯了難,便只好自作主張,命人將他抬回了別院。至於定城那些麻煩事,也懶得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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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瑾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迷迷糊糊睜眼看見熟悉的床帳和環境,呆愣了許久,還以為自己在國公府的錦逸院。
直到耿青聞聲進來:“世子爺終於醒了,您之前起了高熱,睡了一天一夜。”
他手裡端著碗藥,後頭跟著的婢女們拿著食盒和洗漱用具。
尉遲瑾恍惚地緩了許久,才不大確定地問:“我這是在哪?”
然而話出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暗啞得不行,幾乎不成調。他努力清了清嗓子,但許是用力過猛,反而惹得他重重地咳嗽起來。
咳了許久才停下,又問:“你們世子夫人呢?”
聞言,耿青莫名其妙,然而見到他面上迷茫的神色才明白過來,興許他家世子爺睡糊塗了。
見尉遲瑾眼下烏青,且鬍子拉碴的模樣,耿青於心不忍,略過這話不答,只說道:“世子爺,您先喝藥,等會兒再吃些清粥。大夫說了,您這次病來得兇險,得歇息三五日。”
尉遲瑾緩緩下床,由丫鬟服侍洗漱過後,坐回桌邊,神志這才漸漸清明過來。目光盯著那碗湯藥,還未喝入腹中,他心裡便已經苦澀難當。
原來這裡並非錦逸院,而她,也早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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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他仍是有些渾噩昏沉,且頭疼得厲害,兀自在屋子裡走動消食。等走到西窗邊時,見桌子上還擺放著宣紙,上頭是她臨摹字帖留下的字跡。
他腳步停了下來,盯著那熟悉的字跡看了許久。心底酸酸澀澀的情緒如漲潮似的,很快將他淹沒,令他覺得透不過氣。
猶記得曾在錦逸院時,兩人剛從皇宮拜見皇后姑母回來,那時他閒來無事留在正屋消磨時光。見她一直端坐在西窗下心無旁騖地看賬冊,便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讓她去沏茶,讓她拿書籤,又讓她去換爐子裡的香,她都一一照做,毫無怨言。
彼時他覺得她脾性頗好,無論他提何等要求,她都耐心地聽從。後來教她寫字時,他心猿意馬,她也乖乖巧巧地待在他懷中未曾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