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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
寧倦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連忙抱著陸清則,大步走出營帳,左右厲聲問:“徐恕呢?!”
傷兵營裡受傷計程車兵其他軍醫可以解決,沒一會兒,徐恕就被從傷兵營急匆匆地帶過來了。
陸清則躺在這幾日歇息的營帳中,昏睡得徹底,呼吸微弱,烏黑的長髮披散著,臉龐被襯得蒼白透明,顴骨上散發著不太正常的潮紅,整個人好似易碎的薄瓷,被冷汗沾溼的長睫深深閉合。
寧倦坐在床畔,抓著陸清則的一隻手,看上去與白日裡勇武的皇帝陛下形同兩人。
徐恕心裡嘖了聲,上前道:“陛下,勞您鬆鬆手,你不放手,我怎麼看病?”
寧倦恍然回神,放開陸清則的手。
原本看起來睡得還算安穩的陸清則忽擰起了眉,不太安寧起來。
寧倦立刻繞到床的另一側,握住陸清則另一隻手,用力在他手背上親了親:“懷雪,我在,別擔心。”
彷彿這番話起了效,亦或是因為冰涼的手被熟悉的熱度握住了,陸清則的呼吸又重新平緩下來。
看得徐恕一陣無言。
這倆人……
寧倦伸手撫平陸清則蹙著的眉宇,壓低聲音道:“快看看,怎麼回事。”
還未見面時,他就憂心陸清則的身體會扛不住。
但白日裡見著還好好的,方才見面時也分明沒有異常,怎麼會突然倒下?!
徐恕心裡翻著白眼,坐下來,拉過陸清則的手腕把了會兒脈,又探了探他的額溫,淡定地收回手:“昏睡過去了罷了,我就知道會這樣,一個兩個的,都不聽醫囑,該的。”
寧倦眼神如刀,冷冷地剜過去。
徐恕在皇帝陛下可怕的眼神裡,斟酌著改了下措辭:“陸大人本就在京城操勞著國事,乍一聽聞陛下出了事,必然又憂思過度,披星戴月地趕來西南,片刻都未得喘息,就繼續與靖王周旋,主持著營中事務,勞心勞神,風邪入體,身體早就撐不住了。”
頓了頓,他道:“這些日子,陸大人從未表露出任何異狀,即使徹夜不眠,看起來也精神如常,直到……”
他話沒說完,但寧倦已經明白了他的未盡之意。
直到寧倦回來,陸清則才安心地任由自己昏了過去。
寧倦的眼眶有些說不清的溼潤髮熱,心裡又是驚訝歡喜,又是擔憂折磨,握著陸清則的手又緊了緊,感受著那隻手的清瘦微涼,生怕會被自己碰壞了,趕緊鬆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