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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多題?
堅持一下,時間過得很快的,熬過這幾個月就好了——你懂什麼叫熬嗎?高考前這幾個月是能熬得下來的嗎?你熬就是偶爾來上上課,我熬是用生命熬,是半夜啼血地熬!
那咱們去吃飯?——我沒那麼多時間可以耽誤了。
一直好聲好氣哄著的李燃,詞窮了。
“那我到底為你做什麼你才能好受點?”
當時陳見夏捏著二模的成績單,整個人都在抖,她眼淚往下滾,語氣卻前所未有的冷靜:“你什麼都做不了。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感受。你連學都不用上,你以前還問我考大學是不是為了脫貧,你隨隨便便就能去英國,我跟你聊成績,聊高考,我自己都覺得我可笑。”
李燃終於爆炸了。
“不是你可笑,是我閒的,”他語氣譏誚,怒極反笑,“我那麼多好玩的事不做,每天幾個小時窩在快餐店邦邦硬的破沙發座上看你做了三年的卷子,你太好看了,比歐冠都好看,我可太他媽愛看你了。”
他總算讓陳見夏回想起了高一開學第一天就開炮把李真萍嚇到撒腿就跑的“混混”。他從來都不是個軟柿子,只是她捏多了,忘了。
“而且認識你以後我還愛上極限運動了,跳窗可好玩了,你想試試嗎?我怎麼不學習了,我輪椅都有駕照了,拄拐都能彎道超腳踏車,怪不得人家都說,得跟學習好的一塊玩,近朱者赤了我都。”
陳見夏火力全開:“把你關家裡的是你爸媽,逼你跳窗戶的也是你爸媽,不用謝我,你瘸了也沒改變任何事,李燃,我是靠我自己回到振華的,那個時候我都沒靠你,以後也永遠不會!”
在李燃沉默的時候,陳見夏結束通話了電話。
後來他發了簡訊。陳見夏是臨睡前才看到的,她抱著二模的成績單哭到快睡著,迷迷糊糊間,還是習慣性地摸出手機,橙色螢幕上只有簡單誠懇的五個字:見夏,對不起。
陳見夏把棗放在書桌上,對著衣櫃上的鏡子重梳了一遍馬尾,從衣櫃拿出外套,想了想,連書包也沒背。
她漫無目的地穿街走巷,漸漸遠離了振華附近的商業街。孩童們蹲在路邊大呼小叫摔畫片,小飯館後門有人往下水道傾倒泔水,倒著倒著被樓上拍打被子的居民喝罵,暮春的風捲著地上的紙屑和塑膠袋打轉。
世界是清晰的,只有她自己被包在一層油膜裡。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差點被地上堆的木料絆倒,才回過神。周圍的房子不再是六七層的老居民區,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