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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鄭玉清絮絮叨叨的殺傷力已經弱到戳不破她的厚臉皮。
非節假日的下雨天,都想偷懶,售票處的小夥子涎著臉笑嘻嘻跟她說,美女,不開了,湊不齊人。
陳見夏自以為只是平平靜靜的一個眼神過去,對方嚇得忽然將探出來的半個身子縮回去,順帶關上了小窗。髒兮兮的小視窗再一次映照出陳見夏的臉:一張二十九歲的女人的臉,雖然因為少時也沒多少嬰兒肥,所以並沒有格外明顯的歲月痕跡,只是那雙眼睛,再也沒有一絲怯意的眼睛,流露著戒備又疲憊的神采,隨便一瞥,滿是隨時跟人魚死網破的冷酷。
她想起Simon說,Jen,你是個強大的女人。
不全是壞事呢,若是高中時候的陳見夏,怕是會在被欺負“沒票了不開船”時眨巴著眼睛,欲言又止,讓涎皮賴臉的人再佔幾句口頭便宜,調笑一番,還是坐不上船。
也可能不會被欺負,那時她身邊還站著人高馬大的李燃。她在廕庇下成長,漸變出這樣的眼神恐怕需要很多年。
等見夏回到香格里拉,已經下午四點半。其他同事集體住在另外的酒店,在臨時建的南京宣講新微信群中約下樓集合吃晚飯的時間和地點,大眾點評的推薦連結刷屏,陳見夏在遊船上哭腫了眼睛,實在沒心情應付,關掉了群提醒,隨便用卸妝巾抹了兩把臉便睡覺了。
就算是用故地重遊做足心理建設,她還是沒有辦法去迎合那幾位新上司,此前有3C部門的同事抱怨過他們讓下屬拼酒,而且拼起來不要命的。Betty尤其愛拱火,見夏想起宣講會上她瞥向自己時似笑非笑的樣子,好像毛蟲趴在手臂上。
迷迷糊糊睡去,陳見夏夢見了李燃,她蜷在柔順的被子裡,李燃還是少年時的模樣,靠近她,吻她的耳朵。
夢裡的床沒有和少年時一樣吱呀作響,她也沒有放他離開。
醒過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見夏眼睛半睜不睜的,自己也分不清是想延續夢境還是想讓自己神志清明起來。睡前忘記開空調暖風,此刻露在外面的頭臉都涼涼的,她卷著被子蜷得更緊,念著夢裡殘存的少年的溫度,像一直拼命想擠回蛹中的蝴蝶,徒勞。
心口隱隱發痛,好像存了一口氣堵在那裡,揪扯得她無法呼吸。
陳見夏強迫自己爬起來,開啟了房間裡的每一盞燈,包括窗臺角落微弱到毫無用處的落地臺燈。她洗了個澡,一邊吹頭髮一邊看手機——群裡集合後就不再刷屏,只是發了幾張吃飯時眾人的合影,每人面前都有一隻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