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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瑾言收劍,立在原地,仍舊纖塵不染。
逢鉦嵩半跪在地,強自抬頭睨著南宮瑾言,手握著柱在地上的破軍,蒼勁有力的手竟微微顫抖。
南宮瑾言抬步,朝著逢鉦嵩走去,逢鉦嵩眼中的威嚴不減,防備依舊。南宮瑾言走至他面前,半蹲下身,注視著他,緩聲道:“侯爺,現在夠格了麼?”
南宮瑾言態度堪稱溫和,但他這幅樣子看在逢鉦嵩眼裡,對逢鉦嵩而言卻是莫大的恥辱。
“風衍。”南宮瑾言起身,側眸看向倒在牆邊的風衍和顯然不甚清醒的墨如玉,繼續道,“叫人進來把他們抬走,就在謝府醫治便是,我有話跟侯爺聊,待會兒不準有人進來。”
風衍頭腦轟鳴,扶著牆強撐著站起來,還未站穩,人便驀地倒地了。
墨如玉眯著眸子看了眼風衍,他抬手抵著咳嗽兩聲,將唇邊血漬抹了,扶著牆站了起來,穩了穩身形,有些不穩地向門外走去。
不一會,隴念和嶽欣然帶著幾個澤蘭門人走了進來。幾個人一起將風蕭然、謝晉安,抬走了,風衍不叫人抬,自己又起不來,還是一個澤蘭門人將他扶起來的。
風衍抬手,掙脫開門人的攙扶,朝著四開的大門一步一步走去,每一步,好像陷進泥沼裡,又像撞在堅硬的峭壁上,涼汗涔涔。
嶽欣然連同懂醫術的門人去看風蕭然和謝晉安的情況。前者倒還好,只是額頭上有些磕碰產生的青紫,後者——令人倒吸一口涼氣。
“各位,暫且出去吧。”風衍儘量抬高聲音,從隴念身側走過,全然不在意隴念探究的神色。
直到隴念最後一個走出來,屋子裡只剩南宮瑾言和逢鉦嵩,風衍向那裡看了眼,儘管視線模糊。
屋內因為打鬥而無比雜亂,逢鉦嵩已經站了起來,他還未提起重劍,那把剛剛分明已經隱去形態的冰涼長劍便抵在他的脖頸。
“侯爺說的對。”南宮瑾言淡道,“亂臣賊子。”
淡藍的長袍被風吹得飛揚,南宮瑾言笑了,笑得有些悲楚:“宋氏為墨家獨子尋得才子授書,而南宮家也為嫡子找來傳道受業的先生,不僅是我們,整個天啟的書生,所讀之書,大多講君臣父子,講忠信禮義,歌頌歷朝歷代的英雄,稱道和合與大同,而再美好的願景,說到底,都要看龍椅上的那個人和他龍椅下的臣子,而那些聖人們喜歡歌頌的,也無不為了少數人的野心大統,倘身處泥沼之中,仍要為著一些人的欲求肝腦塗地而甘之如飴,未免也太過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