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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淵境。
黑河之中走出來一個人。
一身濃重的黑衣,黑霧繚繞不散。
黑河中飄著一個圓球,圓球散發著些許光亮,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其中跳動著。墨殤俯視著那小球,冷笑一聲。
抬頭是滿天繁星,夜幕裹挾的星子尤為璀璨,彷彿亙古不變,歷來如此。夜風將幾縷發輕微地撩了撩,墨殤垂了垂眸子,彈了顆珠子進入那水中。黑色的小珠子在觸碰到水的那一刻變得大些了,就像那圓球一樣,散發著薄弱卻又難以忽視的微光。
那是九黎的魂。
墨殤緩步向前走,閒庭信步一般。抬手,黑色流從指縫中緩緩流逝。長指舒展,又在驟然間緊握。流沙頓時化作黑霧散開——他想起了一句話。
“殺孽越重,靈氣色澤便愈昏沉。”那女子齒白唇紅笑望他的樣子他似乎仍記得,卻又好像忘得乾乾淨淨。
千年前的事了,那是姐姐,還有阿母,阿爹。荒古荒蕪,轟雷震盪,血獸遊走,處處瀰漫著血雨腥風。
人們若非死於所謂“考驗”,便在自相殘殺中死去,所以留下的,都是強者。天似是永夜,少有白晝,起初似乎也並沒有月亮……
所謂考驗,所謂規則,天殤、劫難——看不見摸不到,卻將他變得愈發孤獨,從失去親愛之人,到失去同行之人,再到失去那個世界……誰知道那都是什麼。
天地無情,他願意為之逆天改命,將舉世聖生屠殺殆盡,也在所不惜。奪他所愛,毀他所得,他便也要將天殤後的新世給毀掉。
墨殤看著寂黑的夜幕,他手一揮,點點繁星散去。思緒飄散的剎那,一道白光驟然亮起,將那黑夜短暫地化作白晝。墨殤仍然目視前方不禁的長河,身邊似乎走來了一道殘影。
“你要創世?”殘影愈發清晰,長髮如緞,一身白衣,她走在河邊,說道。
墨殤沒說話。
“創世便要毀掉一切嗎?”殘影又問。
墨殤冷笑一聲:“從來便是如此。”
“你會停下嗎?”
“至死不休。”
墨殤瞥了眼那影,只見墨髮白袖拂面而過,他推開袖風,什麼也沒有,他轉身,卻見那小圓球發著光亮。他將那球從水中取出,小球又化作小珠子被捏在手中。
一件有趣的事。
她也不屬於“這裡”。
鶴城。
花傾觴睜開眼,愣住了。濃煙滾滾,一股接一股的熱浪頃刻間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