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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
寒冰冷絕,北風襲面。
北冥幽跟在夜絕塵身後,隨沈籬風進了營帳。營帳裡早已候了許多人,主位空著,兩邊坐著幾個面容肅穆人,氣度不凡,該是久駐塞北的將領。
沈籬風早已換好一身輕甲,大步走入帳中時,寒風呼嘯吹來,竟有種將軍凱旋的氣魄。他顯然要比那幾個將領年輕許多,可是周身的氣度,卻有種渾然天成的壓迫,完全不因年紀被那幾個將領壓下去。
他自然而然地走到正位坐下,一氣呵成,全無一絲猶疑。北冥幽在後面瞧著,又瞥了眼夜絕塵,那人用了易容術法,改換了面容,連氣勢也收了,但他這樣若無其事地站著,不知為何,北冥幽覺得有幾分不習慣,以至於莫名有些想笑。
但這裡的氣氛太肅穆了,似乎連空氣都被這塞北極寒的冷風給凍住了,悄無聲息,各個面無表情,宛若冰塑。北冥幽並不愛笑,心緒也並不活泛,但如今只要視線中有那人的衣袂,她就能想到此人與她一樣立在沈籬風座旁,佯作隨從的模樣,想到那人是夜絕塵,就無端覺得滑稽。她著實是壓抑不下這愈發向上踴躍的笑意,卻也明白此時是萬不能惹人注目的,憋得她著實難受極了,受不了了。
沈籬風同長年安置在塞北駐紮的副將商談起來,夜絕塵淡然地聽著他們的言語,局勢在他腦海中也愈發地清晰具體,連同這幾人漫不經心透出的慾望與渴盼,也逐漸知曉了。夜絕塵懨懨地垂眸思索著一些別的事,袖擺忽而被人抓住。
他撩起眼皮瞥了眼身側,不知何時,北冥幽離他近了許多,幾近貼在他身旁。
夜絕塵幾不可察地笑了笑,本想不露聲色地掙開她這不知規矩的手,動了方寸,卻又猶豫了,他看向北冥幽低垂著的面龐,即便仍舊冷若冰霜,也依舊看得出,是帶著笑的,強壓著。
在笑什麼?
他微微側了側身子,饒有興味地看著渾然不知自己正在被注視的北冥幽,看著她笑,唇邊也湧上縷縷笑意。
直到商談完,開宴豪飲,琴笳陣陣,趁著侍女舞姬端肉上酒,夜絕塵轉身走出了這營帳,北冥幽早就收了手,見他動了,也自然而然地跟著出去了。
直愣愣站了好久,出去算是透透氣,只是塞北極冷,不一會兒就覺得冰冷難耐。尤其是北冥幽此時身體虛浮,更不經凍,隨夜絕塵走到另一個帳篷裡,看他揮手亮了燈,才覺得周遭的溫煦逐漸驅散了天寒地凍,也不那樣難捱了。
燈一亮,北冥幽發現夜絕塵已然褪去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