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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體力型的選手,整個人順著對方的無影腳貼著地飛了一段,登時嗆咳起來,沾著血的長髮垂下來,蓋住他一邊的眼睛,好一會,他一口卡住的氣才上來,低低地感嘆了一聲,他說:“真野蠻啊,範老師,你手下的這位朋友一路上都對我動手動腳的,反智,實在太沒有品位了。”
“野蠻人”聽了這番厥詞,立刻上前一步,打算讓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動手動腳,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聽起來有些孱弱的咳嗽聲,一個男人氣血不足似的開了口:“行了,別讓人笑話。”
綁票的野蠻司機聽了這話,眨眼就從磨牙吮血的野獸變成了馴養的家畜,乖乖地應了一聲,退後幾步。
費渡吃力地偏過頭去,看見一個女人推著一個輪椅走了過來——如果是駱聞舟在這,就能認出來,推輪椅的女人正是當年鴻福大觀裡給他塞紙條的那個前臺小姐。
而輪椅上坐著個男人,固有的骨架勉強撐著他人高馬大的皮囊,人卻已經是瘦得脫了相,他頭上帶著一頂樸素的毛線帽,脖子有氣無力地垂在一邊,似笑非笑地注視著費渡……
即便這個人曾在他的意識深處留下過濃墨重彩的一刀,費渡也幾乎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