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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無師:“喔,無妨,本座不嫌棄就是。”
沈嶠抽了抽嘴角:“但我並非碧霞宗弟子,寄人籬下,只怕不好越俎代庖。”
晏無師:“無妨,他們見了本座,想必也不敢拒絕的。”
沈嶠無語片刻,實在沒忍住:“貧道百思不得其解,碧霞宗與浣月宗素來毫無瓜葛,門派式微,怕也不能給浣月宗帶來什麼好處,不知晏宗主何以執意要前去?”
晏無師:“那自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啊,否則本座何至於紆尊降貴去那小小門派作客,他們見了我,歡迎還來不及,怎敢拒絕?”
這對話委實沒法進行下去了!
沈嶠差點吐血,覺得對方明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更不明白怎麼一陣子沒見,晏無師的態度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深究下去,只覺變得更令人毛骨悚然。
他沉默半天,只能憋出一句話:“若我不願意讓晏宗主去呢?”
晏無師詫異:“方才你明明說自己作不得主,那你願意與否又有何關係,沈道長,你怎能如此蠻橫不講理啊?”
沈嶠:“……”
宇文誦望著未來師尊,滿眼同情。
晏無師卻忽然轉向他:“你真不想當本座徒弟?”
宇文誦猝不及防,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晏無師沒說什麼,只微微一笑,溫柔如水。
但這一笑卻生生讓宇文誦打了個寒噤。
就這樣,原本同行的兩人變為三人。
面對一個聽不懂拒絕,罵又罵不走,打也未必打得贏的人,沈嶠只能選擇無視。
但晏無師的存在本身就很難令人完全無視,三人走在一起,他俊美得近乎邪異的容貌,往往會令人一眼就注意到,譬如住客棧吃飯等等,幾乎每個夥計都覺得他們是一路的,而且晏無師才是付賬作主的人,往往奔著他去,沈嶠糾正數次未果,簡直心力交瘁。
就像現在。
三人已經來到泰山腳下,眼見天色已晚,便打算先在山下住宿一夜再上山。
這會兒正是攀登泰山觀景的好時節,山下客棧常常客滿,東家顯然沒想到這麼晚了還有客人來,忙親自迎出來招呼,又讓夥計給三人上了熱菜鍋子,滿滿一桌,又賠笑道:“三位,實在對不住,這些天上山觀景的人多得很,房間就剩一間,您看可以不?”
晏無師掃了沈嶠一眼,後者已經放棄糾正他們並非一路的意圖,靜默不語,任由沈嶠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