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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因為他的劍招不精妙,而是他的內力現在還未恢復到鼎盛時期,而晏無師有了殘卷之助,在短短三個月內便能修復魔心破綻,更上一層樓,可見其天縱之姿,驚才絕豔。
天分過人者,往往心高氣傲,難以接受比自己天分更好的人存在。沈嶠卻沒有這個毛病,他性情溫柔,對人對事都秉持一顆寬容的心,遇事先檢討自己,再責怪別人,他收劍立定,拱手道:“先師在時,曾說再過幾年,晏宗主也能與他不相上下了,如今果不其然,多謝賜教,貧道受益良多。”
他的誇獎並非吹捧,而是真心實意覺得對方比自己強,道謝也道得真誠,並不因落敗而嫉妒憤怒,勝就是勝,敗就是敗,不摻雜其它恩怨或喜怒,在沈嶠看來如此簡單。
晏無師覺得他這認真的樣子實在百看不膩,從前有多想看此人徹底墮入黑暗深淵,變得憤世嫉俗,現在就有多喜歡這副溫柔剔透的心腸。
他將對方神情回味再三,一邊含笑道:“阿嶠,以我們今時今日的關係,你這話說得太見外。”
我們今時今日有什麼關係?沈嶠抽了抽嘴角,勉強忍耐對方這種三不五時不著邊際的話,若自己忍不住反駁,自會有千萬句歪理等著他。
他心裡又暗暗腹誹了好幾聲“總有理”:“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去指點十五和七郎練劍。”
從山頂往下走,兩人一前一後,前面的走得有些急,後面的不緊不慢,卻始終不離五步之遙,彷彿兩人如今之間的關係。
介於清白與曖昧之間,藕斷絲連,欲說還休。
沈嶠回到碧霞宗後院,便看見自己門口立了一人,對方顯然也瞧見沈嶠由遠而近走過來,年輕而冷峻的面容竟露出一絲連在趙持盈面前也未曾流露的笑意。
“沈道兄,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