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八 (第5/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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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出來卻都是陳詞濫調,在這些詩中只能落箇中下游,甚至不如年僅十二歲的七皇子作的詩有意趣。
皇帝也有些詫異,仍是誇了兩句。
阮月微一張臉漲得通紅,幾乎抬不起頭來,她知道這時候所有人眼中都寫著“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待所有詩篇讀完,皇帝給新媳婦留了體面,並未像往日那般分成三六九等行賞,給每個人都賜了些金玉玩器和錦緞。
直到絲竹重新奏起,阮月微才敢略微抬起頭,用眼梢瞥一眼太子,見夫君神色如常,略微鬆了口氣。
夜闌席散,兩人同車回東宮,阮月微心中忐忑,良久才道:“方才的詩作得不好,妾太緊張……”
太子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耐煩:“只是小事罷了,都已經過去了,何必再提。”
阮月微的眼眶頓時紅了:“妾給殿下丟臉了。”
往常她只要露出泫然欲泣之態,太子便會立即溫言哄她,可他這回只是瞥了她一眼:“除夕佳節,別苦著臉了。”
阮月微越發委屈,可太子當真冷下臉來,她也不敢再使小性子,只能盡力把淚意憋回去,心中翻來覆去地想,若換了桓煊……
桓煊,一想到這個名字,她的心口便一刺一刺地疼。
換了桓煊又如何呢?她靠在車廂壁上,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當初信誓旦旦非卿不娶的人,如今可還記得當初說過的話?
……
桓煊從觀風殿離開時,家宴方才開筵。馬車駛出蓬萊宮正南門,長街上沒有半個人影。
所有歡聲笑語和暖意都關在了坊牆內,宅門裡。
但他知道,此刻所有人都在與親人團聚,無論貧富貴賤。
他以為歲除夜會留宿宮中,便放了高邁一日假,讓他回去與養子過個年。甚至連替他驅車的下人,將他送回王府後也會回去與妻兒團聚。
只有他,在這偌大的長安城裡,沒有歸處,宛如一個遊魂。
齊王府只是座掛了他封號當匾額的空宅子,沒有人在等他,也沒人記得今日是他生辰。
或許有人記得,但長兄剛好生在元日,比他只晚一日,提起他的生辰,難免想起來傷懷。於是他的生辰也成了難以啟齒的事。
想起王府的孤枕寒衾,桓煊便有些不想回去,可又不能在這空寂的街道上游魂似地飄蕩一夜。
他撩開車帷,對親隨道:“去常安坊。”
親隨嚇了一跳,去別館過年顯然不合規矩,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