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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畫軸放好後, 蒟蒻出了暗室。
暗室不是普通丫鬟能入的,哪怕貼身丫鬟也沒有知道的資格,只有身為李崇音的暗探才能得到此處秘密。
曾經的雲棲, 亦是成為暗探, 才能更進一步得到李崇音的賞識。
蒟蒻這些年寒氣時常發作, 在冰湖裡落下的病痛,讓她每到冬天就骨頭痠痛,體溫驟降。
她想到嬸孃被抓走前說的話:要用盡一切辦法留下來,這裡是貴人住的地方, 就是跪著也要留。
在她被送離前夕, 她在院子裡路過聽到兩婢女閒聊, 言語中頗為羨慕,他們說雲棲是靜居中,最受寵愛的存在,誰能想象三公子那樣飄然若仙的人會寵愛誰。
她從池水的倒影裡看到自己的臉, 她知道, 機會只有一次。
豁出去跳了一夜的舞, 她不懂舞, 只是偶然間在窗的縫隙間, 見過雲棲跳舞。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她雖不懂詩詞,卻知道雲棲跳的是極好的,連她一個女子都捨不得移開目光。
她只敢偷偷摸摸地在屋子裡模仿,她羨慕李雲棲的一切。
李家沒人在乎她, 也給了她時間學舞。
她察覺雲棲憐惜她,她做了從出生以來最昧著良心的事,欺騙雲棲她的身體沒好,拖延了被趕走的時間。
有些事一旦開始,就剎不住車了。
她深深記得那天她跳完舞,在冷風中彷彿一隻被剝了皮的羚羊等待宣判。
他目光如水,捏著她的下巴:“你想用這張臉勾引我?她是我妹妹,你是要陷我於不義?”
她冷得牙齒髮顫,看到他打了個手勢,從周圍冒出兩個蒙面裝扮的高手。
走向她時,刀鋒在月光下散著冷光。
求生欲爆發的蒟蒻,拼命抱住了李崇音的小腿,不斷地哭。
“我有用…我真的有用……什麼,什麼都願意做……”涕淚橫流,落在那雙精緻繡紋的緞面靴上。
她一直是被旁人推著向前走,被帶來、幽禁、落水……任何一件事她都懵懵懂懂。
這是她第一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情緒,只是想留在這奢華的院子裡,哪怕只有一個角落。
“什麼都願意?”李崇音抽出了腳,嫌棄地望了一眼腳面上的髒汙。
“是。”她很堅定。
終於盼到希望,哪有不答應的道理,連聲應是。
他蹲了下來,捏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