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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塞了一段渠道,虽又在旁边修了一条临时接应渠,毕竟接应渠狭小,流量有限。磨子经支书同意后就再次要清理被堵塞的原渠道。好不容易将原渠道里的土石挖开,为了防止崖上再有坍方,需要加高渠的北堰,就得从州河对面的山根搬运更多石头。先是搬运了两天,大家因为霸槽一伙人都不来抬石头,就消极怠工,该抬大石头的偏抬小石头,能抬三次的只抬一次,而且喊怨抱屈,牢骚话不断。
磨子没有要求霸槽一伙来出工抬石,他的想法是,若去找霸槽,必然发生口角,霸槽一伙不来反倒失他新队长的颜面,可是,他一心要领社员们好好干事,霸槽一伙不来又会影响大家出工的热情,于是,提高出工人的工分数。他到州河对面的山根下察看了一番,将每个石头以大小轻重定出数字,谁能将这些石头抬到背到渠上,谁就可以按石头上的数字记工分。磨子让水皮跟他去在石头上标数字,水皮不愿意去,说他得去破四旧,只有他能辨别哪些是四旧,哪些不是四旧。磨子火了,说:破四旧是能顶饥顶渴?渠修不好,秧插在地里浇不上水,你吃砖头屙瓦渣呀!水皮说:那你给霸槽说说。磨子说:我给他说啥哩,我是队长还是他是队长?一吓唬,水皮就跟磨子走了,把那些石头都用红漆标了数字,而社员们果然也积极起来,一个下午搬运的石头比过去两天搬运的还多。
水皮一离开,开石、秃子金就心慌了,因为破四旧,能看着别人家的东西被收缴、烧掉和砸烂,那痛快刺激又热闹,但没有工分,而且搬运石头的人又都每天能记上比以往两三天多的工分呀。霸槽就寻过磨子,要求给破四旧的人也记工分,磨子不同意,说他只是队长,队长是领着社员干农活的,谁干农活就给谁记工分,谁没干农活这工分就记不上。磨子是个倔人,口才也不好,却不管霸槽怎么说,他仍一口咬定他只管农活,别的什么话也不接应。气得霸槽去找支书,开口就说磨子不配当队长,而为什么就偏让磨子当队长?支书竟然没有恼,笑着问霸槽:你扳指头从村东头往西头数,谁还能当队长?麻子黑是挺能闹腾的,闹腾到监狱去了!霸槽说:你说麻子黑啥意思?支书说:没意思呀,你说磨子当不了队长,我拿麻子黑作个例子么。霸槽说:你让磨子当就当吧,可你到外边去看看,现在谁不文化大革命,古炉村的文化大革命就这样被压制着?支书说:哎呀霸槽,你说话要讲良心,你破四旧我压制了?他磨子压制了?山门是古炉村的,你把上边的人人马马的都敲了,你把村南口的石狮子嘴砸了,你把窑神庙的壁画铲了,你把泰山石敢挡砸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