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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要小心。”
趙維楨忍了忍，到底是沒忍住。
都這個時候了，就別惦記著保持距離什麼的了！
她拎著衣袂，乾脆向前，伸出手為燕丹拂去衣物上因翻牆留下的灰塵：“你總是為別人著想，這是他們的福氣。但也不能事事為他人著想，委屈了自己。有時候也得適當地提出要求，讓你遠在燕國的父親明白，你留在邯鄲受苦，是在為國爭光，懂麼？”
燕丹訝然抬頭。
維楨夫人還從未對他講過這樣的道理呢！
“丹謝夫人提點。”他連忙應下。
“還有啊，與生人交往，和藹可親是禮儀，但萬萬不可放低身段討好。”趙維楨一叮囑起來，就覺得自己有一肚子話要說：“你為燕國公子，在邯鄲，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了燕國。你對人過分親切，別人不會覺得你好相處，反而覺得堂堂燕國公子如此卑躬屈膝，掉價。”
“今後有什麼不懂的，也別藏著掖著，直接去問燕國使臣；覺得先生教的不好，不符合你的心意，就主動提出來，大不了換一個。還有——”
“夫人。”
燕丹哭笑不得地打斷趙維楨：“若是擔憂，不如別走了。”
趙維楨猛然停住話匣子，一聲嘆息。
她沒回答，燕丹卻知道答案。
男孩垂下眼眸：“夫人也請路上小心，如今一別，不知何時才能見面。”
趙維楨：“……”
燕丹的聲線越來越低：“其實在丹心裡，維楨夫人一直如孃親一般。”
他把捧著的蹴鞠展示給趙維楨看。
手中的蹴鞠，針線歪斜，製作粗糙，是之前蒙毅到來之前，趙維楨為了讓小嬴政和小燕丹多多運動而親自縫製的。
她完全沒料到，都過去好幾年了，燕丹竟然還留著。
“我離開父王母后好多年，連他們的模樣都要忘記了。”燕丹說：“在記憶裡，母親也從來不像維楨夫人般對我仁慈寬厚，更遑論為我縫製蹴鞠，製造玩具。”
趙維楨不禁有些難過。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在燕丹心中如此重要。
這就更讓她愧疚於過往的偏心了——是的，趙維楨知道她在嬴政和燕丹之間更偏向於小嬴政。
縱然明面上她自詡公正，但出於立場，趙維楨理所當然地站在嬴政這一邊。
燕丹是個好孩子，可他終究不能成為嬴政永久的朋友，也不能與趙維楨成為真正的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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