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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便出身隴西,長公主喚他一聲表兄,想必沈夷白乃沈太妃侄孫一輩。
元承晚這才願意出言解釋一兩句:“表兄乃先昭豫皇太后的侄孫,今日我二人有緣,趕巧在西林碰上,便相邀同行,過府一敘。”
復又輕聲提醒他道:“表兄臂上尚有傷,需得儘快處置。”
她話音未落——
階下的裴時行聞言卻身形閃動,疾疾拾級而上,步上前來。
面容清冷的男子墨眉輕蹙,湊望向沈夷白青帔下的素色袖袍,口中故作驚訝道:“累表兄忍耐多時了,竟是如此!是在下眼拙,表兄快請。”
口裡說著請,整個人卻自然而然地轉向了長公主,一手輕扶她臂,一手托住她腰。
男子身量高頎,此刻如松背脊微微彎伏,遷就元承晚的高度,一舉一動間盡顯細心珍視。
“腳下檻門有些高,殿下當心,讓臣來扶你。”
他下朝即歸,身上仍是一襲緋色公服,道清昨夜為他燻過溫平嘉馥的蘇方木香。
此刻俱自他寬闊溫暖的懷抱中氤氳漫延。
元承晚周身被籠罩於他的甘冽氣息下,後腰上感覺到男人寬大手掌傳來的熱意。
這才發現原本與她並肩而立的表兄已被擠到一旁。
她瞪了裴時行一眼。
這賤人方才一連串唱唸做打耍下來,待反應過來,早不知何時便叫他趁機而入。
可偏他做的不動聲色,極為自然。
高貴的長公主不欲在沈夷白麵前同裴時行一樣失禮,只借著搭臂在他手上的時機狠狠掐了他一下。
可這男人竟是連手背的皮肉也同他的臉皮一樣厚。
裴時行並無福陪侍伴駕於長公主身旁。
三人甫一入門,尚未走到懷麓院,便得元承晚笑語溫婉道:“駙馬不是說臺中事繁,連今晚都不能回府用哺食嗎?”
不待他出言,她又煞有介事地自顧說下去:“駙馬入踐臺閣,不比我等閒人,我同表兄自幼相識,不拘那些虛禮,駙馬速去便是。”
芙蓉面上美眸彎笑,另一隻手卻輕輕覆在小腹上。
裴時行仍保持半扶半摟著元承晚的姿勢。
兩人貼在一處,他讀懂了她的威脅。
他最擔心便是他們當真“不拘虛禮”,可此刻也只好對著面前的沈夷白配合做戲。
風光霽月的御史口中對遠道而來的表兄說著抱歉之語。
骨節分明的大掌卻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