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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作壁上觀。
只少有幾個早年受過周頤薦引的門生激憤出列。
口中再三陳言,俱是為恩師辯駁之語。
裴時行充耳不聞,徑自將手中卷宗交予內官,再上呈於御階上的陛下。
皇帝閱事,殿中終於漸次肅靜下來。
唯前排的官員覷得元承繹先是面色平靜,而後愈看愈沉,至後晌虎目一厲,似是氣極。
卻只自鼻中哼笑一聲。
至此便是漫長的寂靜。
這寂靜若有實質,沉重又粘滯,漸將眾人的肩膀壓垮。
皇帝終於於這片死寂中下了令。
天子的怒意勢若萬鈞雷霆,頃刻整個事態急轉直下。
至散朝之時,前後不過三個時辰,周家門庭俱破。
匾額碎地之處,連番被大理寺、皇城衛與北所三方人馬踏入。
周氏黜官革職,闔門逐出京城。
皇帝終究是念了恩德,饒他一命。
不死便已是恩。
長公主聽聞此事時,已是當日午後。
她孕中多眠,裴時行去上朝之前她醒過一次,可後來用過朝食,便又一覺睡至天光大亮。
她望向庭中枝葉猶碧卻被風刀搖撼的桂樹。
凜冽若淒寒歲暮。
這才知,外頭是當真變了天。
聽雲立在殿下身後為她通發,聽雪性子活潑,此刻也在一旁嘰嘰喳喳地對元承晚講敘著周家今日的情狀:
“聽說陛下在朝上便龍顏大怒,當場下令北所和皇城衛抄家,還命大理寺從旁監察。”
她眼眸轉了轉,悄聲道:
“奴婢巳時中經過嘉會坊時瞥去一眼,只見周府門外整三條街都被南衙北所的人堵得水洩不通,個個亮刀守著呢。”
聽雲啐她道:“好個躲懶的刁蠻婢子,竟還好意思說出來!
“命你去雪松潭採買箋紙,那箋紙行的店門開在金梁橋下,離嘉會坊隔了大半個城,你莫不是昏了頭。”
元承晚失笑,自鏡中嗔向聽雲道:
“你既知她刁蠻,便該知她去做了什麼好事,何必又要問出來。”
方才饒舌的小婢女聞言臉紅,終於在殿下和聽雲的目光下聲如蚊吶道:
“那嘉會坊的蜜煎櫻桃就是名冠上京嘛。”
她急欲避過這個叫人臉羞的話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