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揖道:“通達。”
“不叫我小閣老了?”於睿誠笑了笑,“傅掌印是來看曾經的朝中一品大員如何落魄的嗎?”
傅元青看著他道:“通達讓獄卒傳話說此間甚熱,忍耐不住數次昏厥,我已經派人送了冰桶過來,應有緩解。”
“假慈悲。”於睿誠譏諷他。
這裡悶熱,傅元青額頭已經有些汗珠,他低聲道:“既然問題已解,我便走了。”
他轉身要走。
“等等!”
於睿誠站了起來,問他:“你不問問我為什麼?為什麼做這些事?為什麼要毒殺心閒?”
傅元青輕輕嘆息了一聲。
“十三年來,你偽裝的太好,又與我有安葬母姐的恩情,我並未細想。這些日子,回憶種種已經明瞭。”他道,“先帝雖然體弱,可對政局頗有見地,未曾繼位時便同你論道,要改革朝廷。你怎麼能允許這般不好操控的皇帝在位?只要先帝殯天,小皇帝無依無靠只能仰仗內閣,自然你說什麼是什麼。”
他緩緩轉身看於睿誠。
溫潤如玉的他已帶了薄怒。
“這些年來,因我的存在,阻攔了你們在朝中專斷獨行,為我設下多少死局?爭皇后之位,爭朝中京察,爭恩選名額。在民間設東鄉講壇,又慫恿衡志業煽動士林。剷除異己,結黨營私,以國帑中飽私囊。光是最近與通達牽連達官顯貴抄家所獲鉅額金銀,可抵舉國賦稅三年!”
“通達,我不明白。我確實想不明白。你大逆弒君,扶持黨羽,貪墨鉅款,所做何為?”傅元青質問他,“你忘了當年我們曾經所有的高談論闊嗎?你忘了我們要為民卒社稷赴死的初心嗎?你是怎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每日喝下金剛粉,一點點的死去?又是怎麼在享受贓款帶來的奢華生活而不覺得愧疚的?!”
“初心?社稷?”於睿誠只覺得好笑,“我於家自袁州分宜發家,家中光是族親便有五萬人,拿什麼養活這些人?還有父親的學生,我的學生,還有那些個拜倒在門下的幕僚、官員……我於家為大端朝付出無數心血,為趙家江山殫精竭慮。得到了什麼?”
“我父親,內閣首輔、皇極殿大學士、工部尚書,正一品大員,一個月八十七石祿米。我,內閣輔臣、中極殿大學士,戶部尚書,從一品大員,一個月七十二石祿米。這樣菲薄的俸祿,維持府內運作尚且捉襟見肘,我又靠什麼養活族親五萬?我靠什麼維護於家世代榮耀?”
“是君子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