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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爺說得對。”德寶跟在他身後說,“老祖宗是天,能護著咱們,不能讓老祖宗垮了。”
曹半安仰頭看天。
明月皎潔,卻有些月暈在側。
依稀中,還有伴星閃爍。
曹半安微微笑了笑,然後笑便隱匿了,低聲道:“老祖宗是天,能護著咱們,咱們也得護著老祖宗。不能讓他腹背受敵。”
*
傅元青醒來的時候,天已漸亮了,身上已經乾爽,著一件整潔的中衣躺在床上。想必是陳景所為。
然而身側的被子掀開,陳景不在身旁。
隱隱可以聽見幾聲咳嗽。
他撐著痠軟的腰緩緩出去,見陳景坐在水榭裡,正捂著胸口咳嗽。咳嗽帶溼感,陳景又咳了兩聲,靠在椅背上捂著胸口急促喘息,臉色煞白。
他另外一隻手中白帕子張開,有一灘血跡。
傅元青心往下沉了沉。
按照百里時之前所診斷,若未與陳景雙修,此時他已在榻上等死。
大荒玉經自第八式開始起,便是奪人壽命的邪修——他匆匆翻過,也是記得的。只是陳景顯得太可靠、太健康,他幾乎要忘了這件事。
如今的每一日……都像是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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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在天半明未明中又咳了幾聲,他壓著聲音回頭去看暖閣大門。
還好……
沒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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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青簡直欺人太甚!”岑靜逸猛的摔了手中奏疏的抄本,站起來對於閭丘道,“閣老,他步步為營,心機深沉。浦穎越過內閣,單上丁憂奏本到司禮監!聖上無奈只能奪情挽留,如今聖旨都下來了!浦穎這樣的人竟然能入閣?!他浦穎何德何能能與諸位閣臣共事!”
身側家僕點了只火,恭敬遞上去,於閭丘接了,深深吸一口氣,將手中那袋子水煙抽完,這才咳嗽兩聲張開眼睛從如今坐在於家宅邸內的諸位身上一一掃視。
於睿誠。
嚴吉帆。
岑靜逸。
“歸家丁憂乃是忠孝大節,如今浦穎身為吏部尚書,不遵守此法度。失了人倫孝道,不配為士林儒生。他若入閣,怎能使滿朝百官心悅臣服呢?”岑靜逸搶著說。
“睿誠,你怎麼看?”於閭丘又去問嚴吉帆。
於睿誠還是那副淡定的樣子,微微笑了笑:“飛舉還是這般仗義執言。兒子覺得,說得倒不錯。只是若單看此事怕失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