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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套間,喬一安在酒店的樓道里飛跑,像一隻歡快回家的小動物,把一個長期租住的套房當作自己真正的家。
“阿洛開門,我回來啦,開門,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喬一安砰砰地敲,快快地喘。然後門開了,阿洛叼著牙刷,半夢半醒。
“你跑慢點,你犯哮喘你爸又該揍我了……想吃什麼啊?我給你叫客房服務。”阿洛神遊似的飄進洗手間,聽到客廳裡噗通一聲。
又摔了!小祖宗的腦袋可能有地方沒發育好,平衡能力極差,去年在大房子裡摔了一次直接骨折內出血,真想不通他是怎麼翻過樓梯扶手的。阿洛奔出去,扶他起來,蹲在地上檢查喬一安的膝蓋。
“呼……還好沒摔破,嚇死我了。疼不疼?”
“不疼,你不要這麼緊張,家裡有地毯啊。”喬一安還是笑,書包裡的東西散落一地。喬佚跟著他進來,蹲下幫兒子撿東西。
地毯是經過飯店同意,喬佚私自改換的,厚得出奇,現在灑滿了兒子的課本和蠟筆。喬佚隨意翻了翻,他沒上過幼兒園,也不知道學前班在國內是什麼難度。
課本里全是英文,他一目十行,驀地一愣,有什麼東西輕飄飄地飛了出來,像兩片糾纏不清的落葉同時掉在他鞋邊。
“你拿爸爸這張照片幹什麼?這張不夠帥。”喬佚先認出了自己,又去撿另一張,“這又是你從哪裡偷出來的……”
阿洛還在檢查喬一安的小腿,身邊一下子變得好安靜。他轉過身,喬佚還彎著腰,似乎想把地上的照片撿起來。
但是他沒有動,身體古怪得保持著原樣,像他們曾經站在剛剛上凍的貝加爾湖上,如履薄冰。幾縷頭髮垂著同樣靜止不動,懸在凝固了的空氣裡。他就這麼看著,看到一滴汗順著鼻樑骨打下來。
阿洛把喬一安拉進懷裡。“伊戈我警告說,打孩子是犯法的。”
“我為什麼要打我兒子?”直到這一刻喬佚才把照片撿起來,“安安,你怎麼會有這個?”
喬一安抱住阿洛的脖子不敢吱聲,第一次見爸爸生氣。自己從小被寵大,只要掉一滴眼淚沒有要不到的東西。身體裡有毛病,爸爸帶著自己去做手術。去年骨折了,做完手術夜裡發高燒,爸爸抱著冰袋和自己一起睡。
隨口一說想去旅行,爸爸帶著自己玩遍大半個地球才回來。阿洛總是說要把自己扔出去,可喬一安知道,他們寵自己寵得不行不行的。
因為爸爸說過,自己是熊貓血,是世界上最稀有的小熊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