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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比幾年前長了許多,都紮起來了,個子高高的,臉上總有種不屬於城市的純淨感。眼珠顏色特別深,像被水洗過,又不愛和別人對視。
打拳卻很厲害,很能打,20歲出頭就有超於旁人的體力和靈活度。平時反應總慢一拍,練習出拳的時候,最高紀錄1秒6次擊中。
是左撇子,自己教他打反架拳,可以成為拳鬥場裡的一大絕招。
這是沈欲,鄭志從來沒忘記過他。他還有一個兒子,非常小,是混血。那時沈欲偶爾會帶孩子來,因為家政月嫂總是約不到,沒有人幫他帶孩子。別人還在享受大學生涯的美妙滋味,他已經走上練拳的路,除了上課訓練就是奶孩子。
沈欲說,那是他的親兒子。可鄭志卻不相信,他看得出來,那應該是領養的棄嬰,和沈欲沒有一丁點像的地方。
“你來了。”鄭志等這天等很久。當初他用一換一的套路離開了地下拳場,沈欲還是一個初出茅廬、身上沒有賠率的新人。但幹這一行總會從新人變成老油條,不可能永遠清新,總會有油膩世道的那一天。
只要浸泡兩年,沈欲就會變成下一個自己,賺一些錢,找下一個可以培養的目標,然後如法炮製脫身,從此天高雲遠兩不相干。這是這一行不成文的規矩,也是遲早要學會的必修課。
所以他在等沈欲找上他,只是沒想到一等等了這麼多年。
“你不是死了麼?”沈欲開門見山。
“你說什麼呢?誰死了!”剛才和沈欲說過話的小徒弟走了過來。鄭志擺了擺手,立刻有汽修工人把他拉了下去。門面裡只留下他們兩人。
“你嗓子怎麼了?”鄭志卻這樣問。他記得沈欲的嗓音很好聽,特別是說英文的時候,即便自己聽不懂也覺得好聽。現在怎麼啞成這樣?
沈欲平靜看著他:“氣絞。”
鄭志愣了一秒,氣絞,這樣的專業術語已經離他很遠了,遠到忘了個乾淨。聽這把嗓子應該是近一年受的傷,難道沈欲沒離開拳場,一直在幹這行?
“你不是死了麼?”沈欲繼續問同一個問題。
鄭志把煙掐滅。“沒死,你都能找著我,還問我這個問題?你的聲帶是不是出問題了?”
“你騙我。”沈欲往前一步。
當初教他打拳的大哥被沈欲現在的氣勢逼退一步,幾年過去,平靜生活給了鄭志不一樣的面貌。不再盛氣凌人,反而有種看破生活的淡然。
但就是這種淡然,宛如一陣風,吹在沈欲面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