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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灼燙事物上,晏清源掰開她雙手,捏住下顎,搖了一搖,強命她低了頭,頭一回對她如此嚴厲:
“給我看著!”
話音方落,便毫無顧忌挺身一貫,歸菀登時將脖頸仰到極致,眼中的朦朧流光再聚不到一點,身子便軟綿綿地伏在了他肩頭,她的長髮如墨,涼滑似水,悉數鋪到他臂彎裡,晏清源微覺怪異,極力忍了片刻,抽身出來,果真一片血色,再看歸菀,雙唇泛白,猶如被泡到褪色的一枚玫瑰花瓣。
她的呼吸滾燙,只是生機全無,晏清源不由皺眉笑罵一句“沒用”,卻還是憐她柔弱,撩開兩旁被冷汗打透的秀髮,嘴唇在她耳畔輕語:
“睡吧,養足了精神好看我如何殺了你爹爹。”
南北對峙,雄霸一方的人主皆是招攬能人賢士之際,晏氏父子也不例外,不過實在強求不得的,不如殺掉作廢。
東方翻出一線魚肚白,晨曦正從無邊夜色中慢慢掙脫開來,秋日的早晨,寒意撲面。
晏清源一身戎裝,立於馬背,以手遮額極目遠眺:壽春城地勢低窪,城牆只猶如巨鯨露於水面的一線脊背,而一到夜間,城池間點點燈火,又好似成了一汪漾著迷離光芒的碧波。
只要拿下壽春,淮河防線一破,慕容紹拖住襄陽,揚州也好,建康也好,給他一年半載,他就能率大軍兵臨石頭城,一統南北,只在朝夕!
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
“世子爺看!”那羅延忽把千里眼遞過來,興奮大叫,“女牆上的是不是陸士衡!”
晏清源接過,往城頭看去,“陸”字大旗下,當真立著一身穿銀甲,弓箭隨身,威風凜凜的武將,雖看不大清容貌,卻自有大將之風,當是陸士衡無疑,果然儀表不俗,才生的出那樣標緻的女兒,晏清源一笑:
“先把盧靜給我拉上來!”
語音剛落,就有兩人將盧靜帶到大軍陣前,晏清源遠遠給他一記眼神,警告的意味明顯,盧靜的身軀被第一縷晨光裹住,他消瘦得厲害,此刻好不易站定,面上枯似屍骨,兩眼空茫茫地看著壽春城。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後,盧靜呼吸滯住,眼睛動也不動盯著牆頭“陸”字大旗。
晏清源扯著轡頭,在原地悠然打轉,馬鞭指向那羅延:
“他沒多少氣力,你卯足了勁給我念出來!”
那羅延腰背頓挺,面上一凜:“是!”說著笑呵呵展開一張信箋,躍至高處,衝對面牆頭上陸士衡搖了兩搖:
“前壽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