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平宗在延慶殿一直待到了深夜。
他將殿中伺候的宮女、內官一概屏退,獨自坐在座位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中午和晚上的兩頓飯送上來又原樣端了下去。小內官一趟一趟來為他換上熱好的酪漿。
眼看天色黑了,普石南親自為他點上蠟燭。這一夜天氣晴朗,月色皎潔明亮,將大殿窗下映得一片如霜如雪般潔白。
燭光搖曳,漸漸燃到了盡頭,火光顫抖了兩下,噗的一聲熄滅。守在外殿的小內侍慌張地跑進來,拿著火引蠟燭要換,平宗揮了揮手:“算了,就這樣吧。”
小內侍愣住。這是皇帝自大朝之後回到延慶殿來,說的第一句話。他不敢多言,行了一禮要退下,剛走開兩步,突然想起來,又折返到平宗面前道:“陛……陛下……”
平宗抬起眼來看著他,目光冰冷深沉,驚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才硬著頭皮說下去:“秦王殿下在殿外玉階下跪著。”
平宗的面色變得鐵黑,聲音更是冷得人渾身泛起寒氣:“讓他滾!”
小內侍也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更不敢多說,怯怯地退了出去。
沒有了燭光,殿中益發清冷。
平宗於黑暗中枯坐,目光落在窗下那一片白光上,直到雙目瞪得痠痛,終於揉著眉心向後靠在憑几上。
這夜,這月,這大殿,這清寒,還有殿外跪著的人,承露殿裡等待他的人,皇城外的帝都,這一切都似乎為他停止,只是密密地將他圍在中央,令他如同困守愁城,有力卻使不出來。
腳步聲窸窣地響起。平宗煩躁地命令:“出去!”
他聽見對方停了下來,但很快又違揹他的命令繼續向他走來。他嘆了口氣,嗅到了那一絲熟悉的味道。
那人來到他的身邊,為他取下頭上壓了一整天的通天冠,只餘一根玉簪固定髮髻。
平宗握住她的手腕,問:“你怎麼來了?”
葉初雪停住動作,低頭看著他烏黑的發頂,輕聲道:“普貂璫說你飯也不肯吃,話也不肯說,讓我來勸勸你。”她將那根玉簪也抽掉,說:“我給你梳梳頭吧。”
“好。”平宗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