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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一個號碼——桑德拉的,自然不在快撥列表中。但他又猶豫了,最後還是決定不打了。他把手機又塞回口袋。這已超出了協定的範圍。太晚了,他早些時候已經跟她談過了,時間很短,還是趁著安娜在洗澡的時候偷偷打的。他告訴她今晚出不來了。即便她現在接電話了,而且很可能是不接的,他又能對她說些什麼呢?
他也拿不準。
再有,他覺得,開車的時候還是最好集中精神。他現在的車速已經開到了70邁,這一段路限速四十,但也顧不上會不會有州警來截住他了。
等到了蒙戴克湖,他究竟應該做些什麼呢?他心裡也沒數。
甚至他為什麼會這麼做,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對他來說,他巴不得這時能躺在床上,一天忙下來,暈乎乎的,手搭在妻子的肚子上,嘴貼在她的肩膀上。聊著他一天的工作、還有她的工作、這個週五的晚餐會、孩子的牙套和成績單、按揭還款計劃,這麼聊著聊著,就困了,隨後就先後睡去。但他顯然沒這個命。他會有這個命嗎?什麼時候會有?明天?明年?也不管它有沒有警察了,他把這輛像個箱子一樣的卡車開得快到80邁了,被挾持來的杜鵑花在後面的車廂裡打著哆嗦。
“那兒!”布琳激動地低聲說,“看見了嗎?”
“什麼呀?”蜜雪兒順著布琳伸出的手臂看去。她們此時正蹲在一叢光禿禿的狗木後面,她們身下的地上長滿了番紅花的嫩芽,腐葉發出陣陣清香。
遠處,一條細細的帶子在熠熠閃光。
“那條河。蛇河。”她們的生命線。
她們又走了五分鐘,沒再看見那條河了。布琳望了望四周,確定一下方向,看她們走的路線對不對,突然她驚呆了。
“耶穌啊,”她蹲下了,心裡驟然掠過一陣恐懼。
那是他們中的一個人:就是那個拿霰彈槍的傢伙,哈特的同夥。在離她們不到兩百碼的地方,就在他們左邊的一個山脊上。
“都是我的錯……”蜜雪兒的臉色一沉,“就是我剛才那聲叫喊惹的,操!”她臉上的神情又流露出早先的那種自責來。“他們聽見了我的叫聲。”
被寵壞的小女孩……
“不會,”布琳輕聲說,“如果他們在懸崖那邊中了我們的計,不可能這麼快就趕到這裡。那就是他們在那個手電筒上做手腳了。哈特乾的事。想耍我們。”
從某種意義上講,就像我也想耍他一樣。只是這一回讓他的詭計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