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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第三人的下一個困惑還沒產生,我便轉身離開了,導航臺的燈光隨著我的向前走動,一盞盞逐漸熄滅。
第三人會不會感到孤獨呢?
走到門口,我轉過身,第三人還“坐”在一堆儀表盤之下,正目送我離開。儀器和螢幕的藍光為它披上了一層電鰻似的面板。
“第三人?”
它的腦袋動了動。“船長,你還需要什麼服務嗎?”
“今天晚上,導航臺不用關燈。”
“好的,船長。”
我轉過身的剎那,導航臺所有的燈瞬間亮了起來。
雲海之上,夸父農場N33像一座移動的燈塔,守候著那艘不知能否返航的船。
2
新領航員來到夸父農場N33的那天,我正在小麥園第1區觀看小麥收割。
按照規定,我是不能與農夫進行接觸的,所以在白天的工作時間內,我從未離開導航臺。但是丁琳離開後,我的情緒持續倦怠,當第三人為我彙報今日有小麥收割的時候,我便駕著磁懸浮車離開導航臺,來到小麥園。
碧空之下,是一望無際的金黃,穹頂之內,瀰漫著烘乾的麥芒與塵土混合的氣味。這裡的環境引數參考的是6月份黃河流域的氣候,空氣潮熱,陽光照得人慵懶。
乾熱的風拂過,麥浪滾滾。這種號稱是人類最早馴化的農作物正仰頭凝望著我,似乎以主人翁的身份詢問我一個問題:到底是人類馴化了小麥,還是小麥馴化了人類?
站在小麥的角度來看,它們一萬年前與野草共生的祖先,不過是用自己的種子奴役了一群依靠遊牧、採集為生的雙足動物,而這種叫作人類的動物,將小麥如珍寶一樣捧在手心,從中東走出,恭敬而虔誠地帶向了全球。人類對小麥的忠誠度甚至高過於他們的同類,一萬年來,人類爆發了無數的戰爭,留下了累累屍骨,可是他們卻從未對小麥產生過任何的悖逆。他們為小麥選擇舒適的宮殿,為小麥奉上甘洌的清泉,用四處收集的肥料供養它們,甚至地球環境惡化之後,人類還特意修建了這艘巨大的飛船,讓小麥生活在藍天之下,而絕大部分人類,卻依然在看不見日光的地面苟延殘喘。
小麥才是尊貴的君王。
三輛懸浮於地面40厘米高度的收割機正徘徊於麥田之中,收割機的底座像一條寬度十米、長度兩米的長方形金屬“梳子”。梳子的中部,是一座兩米高的控制檯,被漆成了紅黑相間的顏色。控制檯內部,坐著兩個駕駛員,其中一人操控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