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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傳輸只是一瞬間的事,眼睛再度睜開時,已經是另一個世界了。我和程雪依偎在傳送艙裡,久久沒有出來,就像是一起看完了一場恐怖電影的觀眾。電影結束了,可是血液和死亡的氣息,卻清晰地留存在了傳送艙的玻璃罩中。
這個世界很安靜,沒有炮彈,沒有晃動,沒有殺戮,沒有死亡,只有淚與懺悔。
我害了那麼多人!因為我的衝動,害了那麼多人!我失去了頌玲,我害死了父親的戰友,還有那麼多鮮活的生命,他們的生命本該有更多的可能性,卻因為我而止步於此。
更嚴重的是,我沒有帶領同胞們走向自由,卻將他們導向了災難。他們蒙受著未知的折辱,而我,卻馱著這烏龜殼子,做了逃兵。
程復啊,你這懦夫!
“哥!”程雪搖晃著我,把我帶回現實。她已經開啟了傳送器的防護罩,攙扶著我走了出來。這裡是一個密封的紅磚房,環境簡陋得頗像是誰家後院的倉庫。
周圍的牆壁上還掛著匕首與槍支,但是大部分都長了鏽,被蛛網與灰塵封印。
我手中還握著趙德義死前拋給我的掛墜,這是一個扁平的圓形金屬盒子,盒子外面是一個女人的照片,當我開啟盒子的時候,一束光打在牆上,是一段影片的投影。
影像裡,是二十年前趙德義與一個年輕女子的婚禮,趙德義依然那麼黑,不過比現在更為精神,女子比趙德義高了一個腦袋,面板白皙,美麗端莊。攝像角度從新郎新娘轉向了臺下滿座的賓朋,下面的人分成了明顯的兩撥,一方是雜色的禮服構成的親人一方,而另一方則是整齊劃一的軍裝。
我很快就被坐在軍人前方的一個男人吸引了——我的父親,程成!一個女人坐在父親旁邊,那是我的母親。父親那時候有四十多歲了,母親三十餘歲……
影像消失了。
這是趙德義最幸福的時光了,可能參加完婚禮,他就上了戰場,從此聚少離多,直至戰後被俘,與妻子一別便是二十年。可以想象得到,這個掛墜一定是他最為珍愛之物,無數黑夜,他輾轉反側之際,都會偷偷拿出它,將對妻兒的思念付諸對自由的嚮往。
也可以想象得出,當時我駕駛著夸父農場回到大地,給了趙德義多麼大的希望。但他也無法預測,我最終還是辜負了他。他對我的信任,竟然害得他與妻兒生死永訣。
“哥!”程雪拿著一本冊子從我身後跑了過來,“這裡是當年AIK計劃在敵人背後設立的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