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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至,目光在落到他手指下的衣衫,再看向他眼底有著一抹炙熱:“我在外面等你,你慢慢換。”
說著他轉身走了出去,安至聽著門被帶起的聲音,抬手解開紐扣一件件褪下,又一件件穿上。
曾經是沈立原為他扶靈,穿黑衣佩戴白花送他最後一程,後來許多的日子,每年他來都穿著純黑的西裝,在他墓前獻上一大捧含苞待放的白玫瑰。
後來他手段越發狠辣,擊敗沈家,毀滅趙司言,因為
他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的人很多,不少還是和他有著親緣關係的人,他就像每個故事裡都會有的反派一樣,把一切事物導向毀滅和不幸,只有他一個人站在廢墟上為王,所有橫在他路上的阻礙都被橫掃,之後又成立了大大小小的慈善基金會,所有有關他的產業都被沈立原收購。
向來不苟言笑的面貌越發顯得硬朗,只有在看向他墓碑時,指尖觸碰到那張微笑著的遺像才會露出一絲懷念的笑容,指腹緩慢擦去照片上的灰翳:“我又夢見你了
。”
他說,我不信神佛,但我希望世上有靈魂。
為什麼嗎?我還想再見他。
安至看著他喟嘆一般沉靜深邃的眼眸,才知道原來靈魂也是會感覺痛的。
那麼慌張,那麼心疼,他追著那束光想要繼續跟在他身邊,一睜眼就回到了逃婚的這一天。
指尖整理好衣領,沈立原還在外面等著他,安至也沒有繼續囉嗦,扯了扯衣服下襬覺得自己穿這個衣服應該看著還行。
走出房門,下意識的尋找沈立原的身影。
在左邊靠牆的走廊看見了他插著兜默默站著的身影,低垂的頭沿著脖頸線條一直拉向寬闊挺直的後背,門一開啟,他的目光也投了過來,凝聚在他身上微微一愣。
安至走上前,也不知道自己適不適合這套西裝:“穿著還好嗎?”
沈立原點點頭:“很好。”
面前的少年清靈俊秀,唇紅齒白,如同畫師小心描摹出的線條無可指摘,只是安至沒打理頭髮,天然的碎髮有些凌亂。
沈立原伸出手,在安至愕然的眼神下將他額前那幾根散亂的頭髮理了理,隨即收回手,刻意拉開了兩人間的安全距離。
他的手指是炙熱的,雖然沒有直接接觸到安至的面板,但撩動著那幾縷頭髮,體溫隔著空氣隨著髮絲落在他額頭,癢癢的。
為訂婚儀式鋪滿了整個場地的紅氈毯一直向前延伸,安至看向站在自己身旁人,朝他伸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