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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拉走近時,鮑多克正在花園裡忙碌,他咕噥一聲問道:“你覺得我的秋海棠如何?”
鮑多克的園藝其實非常拙劣,卻自我感覺良好地全然無視失敗的結果,朋友們都知道不能點破。勞拉順從地看了稀疏的秋海棠一眼,表示非常不錯。
“不錯?它們簡直美呆了!”較之十八年前,鮑多克如今已垂垂老矣,且變得十分矮胖。他呻吟著彎下腰拔草。
“都怪今年夏天下了太多雨,”他抱怨說,“花圃才清完,雜草又冒出來了。這些旋花真令人無言!隨你怎麼講吧,但我覺得這種雜草簡直就是魔鬼煽出來的!”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好啦,小勞拉,有事嗎?有什麼問題告訴我吧。”
“每次我有煩惱就跑來找您,從六歲起就是這樣。”
“你以前真是個古怪的小鬼,一張臉瘦巴巴的,眼睛斗大。”
“我想知道自己做對了沒有。”
“我若是你,才不會顧慮那麼多。”鮑多克說,“哼!討厭的東西,還不快出來!”(這是對雜草說的。)“真的,我不會想那麼多,有些人善辨是非,有些人毫無概念,這種東西就像天生的音感!”
“我指的不是道德上的是非對錯,而是自己的做法是否明智。”
“那是兩碼事。整體而言,人們乾的傻事遠多過聰明事。你的問題是什麼?”
“雪莉。”
“我就知道,除了雪莉,你從不考慮別的事或人。”
“我一直想安排她去倫敦接受秘書訓練。”
“我覺得挺蠢的,”鮑多克說,“雪莉是個好孩子,但不是當秘書的料。”
“但她總得做點什麼吧?”
“現代人老愛這麼說。”
“而且我希望她能多認識些人。”
“省省吧。”鮑多克搖著受傷的手說,“認識人?哪些人?群眾?僱主?其他女生?還是年輕男子?”
“我想是指年輕男子吧。”
鮑多克咯咯笑了。
“雪莉在這兒又不是沒人要,牧師家的羅賓似乎對她有點意思,小彼德更是喜歡她,連愛德華·韋斯特伯裡都開始在殘餘的頭髮上抹油了,我上星期日在教堂裡聞到髮油味,心想:‘他想追誰呀?’我們走出教堂時他就追上來,像只害羞的小狗,扭捏地跟雪莉搭話。”
“我想雪莉對他們都沒動心。”
“她幹嘛動心?給她一點兒時間吧,雪莉還小。勞拉,你為何非送她去倫敦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