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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回憶,細細碎碎,像一地蹦跳的珍珠,線已經斷得不成樣子,每一顆卻仍然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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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之後我才機緣巧合認識了一個高中校友H。但其實,很久前我就聽說過他的名字了。
最早是因為打架。提前一個多星期就開始造勢約架,我們重點高中不常有這樣的盛事,大家翹首期盼。
也有不希望他們打起來的。我是從一個女孩子口中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語氣焦灼,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刀劍無眼,半大孩子下手沒輕沒重的,誰知道真打起來會發生什麼。小姐妹們圍著女孩子勸慰,幫她想辦法,絞盡腦汁,不斷重複著“你別急你別急”。
每個人的臉都皺起來,像搓成一堆的小核桃,苦惱得很真摯。
略微打聽了一下,不出所料,這場戰鬥是因為另一個美麗的女生——但H和對方都不是人家的男朋友,只是因為看彼此不順眼。
一兩天後,焦慮女生的臉上重現平靜,我卻有些失望——嚷嚷這麼久,說不打就不打了,重點高中的男生真沒勁。
哪像我們初中,凳子橫樑都是可以隨時卸下來的,隨時會有男同學拍拍你的肩膀說:“我們要碼人幹架了,借根腳蹬子,你抬下屁股。”
H做過兩件很浪漫的事。
第一件是在漂亮姑娘生日當天,晚自習結束後,放煙花。結果,姑娘那天沒上晚自習,沒看見。
第二件是聖誕節,他決定給漂亮姑娘“種”一棵聖誕樹,就在她家樓下。
H打聽好了買樹苗的地方。我們高中的新校區在當年屬於城郊,臨近各種“屯子”,買樹苗的地方比我們學校還遠。零下二十度的天,H蹺了課,花很多錢僱了一輛計程車,帶著一個兄弟去買樹。
樹有點大。塑膠布包著樹根,整棵打橫放進車後座,頭尾還分別從兩側窗子伸出來一截——為了讓計程車師傅息怒,又加了一筆小費。
只剩下副駕駛可以坐,H轉身對兄弟說:“對不住了啊!”就把他扔在樹林裡了。
運到漂亮姑娘家樓下,還有另一批兄弟拿著鐵鍬、彩燈、電池板在等他。他們還知道要臉面,每個人都戴著口罩,在綠化帶中選定了姑娘窗臺所對著的最佳位置,數九寒天,用力剷下第一鍬!
沒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