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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來!連忙到客廳後接著電話一問。何麗娜首先一句便道:“好呀!你到天津來了,都不給我一個信。”家樹道:“真對不住,我走得匆忙一點,但是我走的時候,請我表嫂轉達了。”何麗娜問:“怎麼到了天津,信也不給我一封呢?”家樹無話可答,只得笑了。她道:“我請你吃午飯,來不來?”家樹道:“你請我吃飯,要我坐飛機來嗎?”何麗娜笑道:“你猜我在哪兒,以為我還在北京嗎?我也在天津呢!我家到府上不遠,請你過來談談好不好?”家樹知道闊人們在京津兩方,向來是有兩份住宅的,麗娜說在家裡,當然可信。不過家樹因為彼此的婚姻問題,兩家都有些知道了,這樣往還交際,是更著了痕跡,便道:“天津的地方,我很生疏,你讓我到哪裡撞木鐘去?”何麗娜笑道:“我也知道你是不肯到我這裡來的。天津的地方,又沒有什麼可以會面談話的地方。這樣吧,由你挑一個知道的館子吃午飯,我來找你。不然的話,我到你府上來也可以。”家樹真怕她來了,就約著在新開的一家館子“一池春”吃飯。
家樹坐了人力車到飯館子裡,夥計見了就問:“你是樊先生嗎?”家樹說:“是。”他道:“何小姐已經來了。”便引家樹到了一個雅座。何麗娜含笑相迎,就給他斟了一杯茶,安下座位。家樹劈頭一句,就問:“你怎麼來了?”何麗娜也笑說:“你怎麼來了?”家樹道:“我有家在這兒。”何麗娜便笑著說:“我也有家在這兒。”家樹被她說得無言可答了,就只好一口一口的喝著茶。
二人隔了一個方桌子犄角斜坐著,沉默了一會。何麗娜用一個指頭,鉤住了茶杯的小柄,舉著茶杯,只看茶杯上出的熱氣,眼睛望了茶上的煙,卻笑道:“我以為你很老實,可是你近來也很調皮了。”說畢,嘴唇抵住了茶杯口,向家樹微笑。家樹道:“我什麼事調皮了?以為我到天津來,事先不曾告訴你嗎?但是我有苦衷,也許將來密斯何會明白的。”何麗娜放下茶杯,兩手按住了桌子,身子向上一伸道:“幹嘛要將來?我這就明白了。我也知道,你對於我,向來是不大瞭解的,不過最近好一些;不然,我也不到天津來。我就不明白這件事,你和我一點表示沒有,倒讓你令叔出面呢?”她這樣說著,雖然臉上還有一點笑意,卻是很鄭重的說出來,決不能認為是開玩笑的了。家樹因道:“密斯何,這是什麼話,我一點不懂,家叔有什麼事出面?”何麗娜道:“你令叔寫信給陶先生,你知道不知道?”答:“不知道。”又問:“那末,你到天津來,是不是與我有點關係?”家樹道:“這可怪了,我到天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