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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怕放爆竹,宮裡每逢過年會預備各式的煙花和二踢腳,成排擱在太和門外。兄弟們都去湊熱鬧,幾個哥子膽兒大,吹紙捻子點引線,我就捂住耳朵躲在邊上。炮竹勁頭足,咚地一下蹦上天,站得近點兒,腳下青磚都帶顫……”他長嘆一聲,唇角勾起個嘲訕的弧度,“現在呢,雷炸在我耳朵邊上我也聽不見了。人就是這樣,閉目塞耳,反倒扛得住事。”
他這麼說,定宜挺意外的。她知道這位爺不容易,經歷得比其他王爺更多,不是在喀爾喀待了十來年嗎,他過去不大受待見。
搜腸刮肚想找幾句說辭安慰他,他卻把手伸了過來。她愣了愣,這是要拉她一把麼?她看著那手,袖頭流麗的雲紋映襯著雪白的面板,骨節修長。那指尖啊,跟蘭花尖兒似的,一撓就能撓到人心上去。
她猶豫也汗顏,自己是個糙人,怎麼褻瀆這份尊崇呢!下意識在衣襟上擦了擦,這才把手遞過去。
他的掌心溫熱,積蓄著力量,就那麼一提溜,她就給提溜起來了。她把五指蜷起來藏在身後,手裡空空的,卻又像抓住了什麼,衝他笑道:“王爺玩過竄天猴麼?把杆兒插在磚縫裡,點上了嗖地竄到半空,啪一聲炸了,離得遠,也不鬧心。”
他緩緩搖頭,“我小時候膽子不大,那些帶火的東西都不敢碰。”
一個陌生人,沒和你走近,總琢磨這人多高深多不可測,可是聽了這些話,突然覺得王爺雖有權有勢,也是血肉之軀。她使勁標榜自己膽兒大,人家對性格上的缺點滿不諱言,這麼一來不覺丟份兒,反倒更顯得有人氣兒。
“玩兒竄天猴,不就為了聽那一聲響嗎?”他看著她,因為缺失,有時候變得很敏感,譬如聽戲之類,他不能接受,自然就厭惡。
定宜忙道不是,“我玩竄天猴不為聽響,就為看它蹦多高。我怕響兒,您也瞧見了,打個雷都能把我嚇趴下,像過年點掛鞭呀什麼的,我一概不沾。”她靦腆笑了笑,“我就跟您似的,遠遠站著看,湊個趣兒得了。”
兩個人這算找著話題了,站在屋簷下啊,外面隆隆下雨,他們聊煙火。醇親王臉上的笑容定宜都清楚看著呢,燈火搖曳,他的一個眼波一次回頭,都和別人不一樣。她不喜歡姓宇文的,但是這位例外,不為他幫過幾次忙,單就是人品好、談吐得體,自己也願意和他多說話。
“王爺幾時生人吶?”她眯著眼,露出一排糯米銀牙來,“等您做壽,我給您糊大紅壽字的孔明燈,點著了讓它飛,必然比竄天猴飛得高。”
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