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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人,要是個人,我好好的賞你。”
定宜一舉手,“王爺,我是人吶。”
言下之意是要討賞啊,七王爺反剪著胳膊朝她一覷,“你啊?沒罰你就不錯了,你還想什麼呢!”又轉回去看那百靈,“給它取名字了?叫鳳兒?你能不能更俗點兒,怎麼說也叫個丹朱什麼的,叫什麼鳳兒,一聽就是串門子給人漿洗衣裳的。”
真夠挑揀的,定宜說:“我們那兒給人洗衣裳的都叫什麼花兒草兒,沒有叫鳳兒的呀。它不是鳳頭百靈嗎,叫鳳兒正合適。”
七爺又白她一眼,“好吧,鳳兒就鳳兒吧。那這紅子呢,叫什麼?”
定宜咳嗽了一聲,“叫鶯鶯。”
“哎喲。”七王爺捂住了眼睛,順勢往下薅把臉,“鶯鶯,還張生呢!你戲本子看迷了吧!”
她霎著兩個大眼睛說:“奴才書讀的少,不會取什麼耐人尋味的名字,就圖叫上去爽利。您要不喜歡就換個吧,叫小棗怎麼樣?”
狗肚子裡沒二兩油的,七爺笑起來,“得了,就叫鶯鶯吧,都叫慣了,冷不丁改口再把它蒙圈兒了。”在地心踱了幾步,回身癱坐在帽椅裡,上下打量他一遍,“我說沐小樹,今天十二爺可告狀告到我這兒來了,說底下戈什哈沒規矩,瞎胡鬧。廖大頭也來請罪,把前因後果回稟了一遍。你……”
大約也要責怪她吧,說她小題大做什麼的。提起這個來她就氣堵了心,就算她是個男人,也不帶這麼給人作弄的。她跪下了,卻梗起了脖子,“奴才有罪。”
七爺一看他這態度,敢情很不服氣呀。他也沒打算責備他,他這樣兒是衝誰呢?七爺有點搓火,“我招你了?拉臉子給我瞧?您膽兒肥了你,爺們兒在一塊兒,拉拉扯扯是常有的事兒,你弄得三貞九烈,叫人說起來不鬧笑話嗎?你說說,你這麼一本正經的,和人怎麼處?當差是當差,平常兄弟間總有往來嘛,對不對……”
他說著說著停下了,原來沐小樹這小子哭了,哭得大淚滂沱,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怎麼著……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哭什麼?”七爺按著椅子扶手前傾身子,半帶恫嚇地一吼,“還不給我止住嘍!”
個個都怪她,只有十二爺是真心疼她。她作孽的,混到這步田地。越想越難過,抽噎著說:“奴才錯了,這是後悔的眼淚,您就當沒看見吧!”
七爺覺得他話裡有話,什麼叫後悔呀?後悔到他七王府當鳥把式?
“你脾氣還挺大,他們粗鄙,對你動手動腳,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