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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波瀲灩流轉,臉上潮紅瀰漫上來,知道他不是那意思,還是忍不住侷促羞赧。
他回過神來,難堪不已,結結巴巴說:“我不是……不是……我是怕七爺再去你那裡糾纏,你在我身邊……我放心。”
她腦子裡暈乎乎的,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個橄欖、一顆核桃。前半夜發生這麼多事,生活彷彿一夕之間面目全非了,她的為難和秘密敞露在所有人面前,以後的路怎麼走她沒有頭緒。女人畢竟是女人,以前的偽裝一旦瓦解了,她就覺得自己回到原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擇乾淨了,軟弱無處可匿,再也堅強不起來了。
“我知道,也沒往別處瞎想,你別急。”她扭捏了下,臊得低下頭再不說話了。
她披散著頭髮,乾乾淨淨一張女孩兒的臉,以前混爺們兒堆,怎麼做到雌雄莫辨的?簡直是個奇蹟!太喜歡一個人,不能定眼瞧著,瞧得太久叫人精神恍惚。他慌忙調開視線進寢殿,站在炕前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該幹什麼。上前開衣櫃門,衣裳堆裡翻找中衣,這件太鬆垮、那件料子不好,找了半天找到一件流雲暗紋織錦緞的,翻來覆去檢視,看完了方送到她面前,訥訥道:“這是離京前新做的,我就穿過一回,你換上吧!那個帶子……也別勒了,沒的勒壞了。”
定宜臉上火燒似的燙起來,剛才不光七爺看見,十二爺趕來救她八成也落了眼了。這麼私密的話題叫他怎麼介面呢,腦袋越垂越低,也不敢瞧他一眼。其實弘策說勒壞的意思不是指那個,是怕她傷身子,老這麼約束著不好喘氣兒。誰知道越是不安越不得法,自己回過頭一琢磨,說的都是什麼呀!
沒法解釋,只得窒在那裡。好在她沒計較,抱著褥子起身往裡間去了。他搓手站著,門上沙桐一探頭,叫了聲主子,“奴才讓人抬熱水來,小樹……溫姑娘受了驚,擦洗了好歇著。”
他微頷首,看了沙桐一眼,“今兒讓她住我這裡,你把南炕收拾收拾,我在那兒湊合。”
沙桐怔怔的,心說他主子是個傻子,明知道七爺那頭虎視眈眈,這樣的機會錯過了,萬一七爺再犯毛病,小樹只怕沒那麼好的運氣。還不如把事兒定下來,定下來了大家好說話。兄弟妻不可欺,七爺熟讀四書五經,禮義廉恥還是知道的。不過十二爺是有德行的人,叫他幹這種趁火打劫的事兒,他自己首先不舒坦,做奴才的也就不提了。十二爺和七爺不同,明白人兒不受調唆,人家比他想得透徹。便應個是,回身招人把擔桶抬進來,熱氣在桶口蒸騰著,拿葫蘆瓢往盆裡舀水,兌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