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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民間舌頭似的,伸出去擋風遮陽,王府呢,照著樓的形狀做出個罩笠來,四周圍苧麻布撐著,前邊開個豁嘴兒,那兒掀起來供人進出。平時不用就壓實了,半個蚊蠅蠓蟲都飛不進去。
定宜到了跟前,有專門打簾的太監放行,她心裡惦記夏至,來不及感嘆那天棚究竟巧奪天工到什麼程度,棚子底下懸著兩盞琉璃燈,燈火輝煌,照見青花瓷魚缸前的人,不像上回穿著公服那麼威嚴了,一身天青的袍子,玉帶束腰,在那兒站著,輪廓頎秀,側臉如玉。
王爺漫不經心,她卻不敢不鬆懈,上前恭恭敬敬掃袖打了個千兒,“小的沐小樹,給王爺請安。”
餵魚的人把手裡的魚食放回盒子裡,抬了抬眼,“起喀吧!”
這是第二回聽見他說話,不看其人只聞其聲,有點形容不出這種感覺。彷彿指尖落在琴絃上,一勾復一挑,發出錚然的、破空的一種聲音,可以滌盪心竅。
手在袖隴裡打顫,她勉強定住神謝恩起身,張了張嘴,想起關兆京的囑咐,又把話嚥了回去。有問才有答,不問不能自說自話,可是醇親王沉默,她侷促地看看關兆京,關太監木著一張臉,她只得屏息靜待。
終於那邊出聲兒了,“你師哥冒犯了七爺的狗,怎麼個冒犯法兒,說清楚。”
王爺是爽利人,沒有拿喬,也不問怎麼想起找他來,倒像個願意幫忙的樣子。定宜吸了口氣,不敢看他,也不好支吾搪塞,就挑了個聽上去不那麼丟人的說法:“回王爺,七爺的狗沒拴,被我們遇上,把它帶回我們家了。”
一種事實,兩種陳述方法,這麼說絕對比“我們偷了七爺的狗”強多了。她左思右想覺得交代得不錯,可王爺一句話就把她噎住了:“把狗還回去兩清,沒有解不開的疙瘩,何至於到我這裡來?”
王爺心裡都有底了吧!定宜訕訕地,心說問題就出在這兒,那狗壞了品相,加上被搗鼓一通,這會兒傻了,不認舊主了,想還也沒法還啊。她一張臉皺成了麻花兒,“那個……還回去,怕七王爺不能認……”
醇親王氣定神閒,“怎麼?吃了?”
“那倒不是。”定宜緊張,絞著手指頭說,“我師哥一念之差,想讓它幫著逮獾來著,就給它稍微修整了一下……耳朵尖兒剪了一截,尾巴也剁了三寸,那狗現在成獾狗了。七王爺如果能要……逮獾倒是不錯。”
早知道是這樣,沒把狗禍害得不成樣子,弘韜也不會大光其火。自己一個王爺,如今竟管起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兒來了。兆京入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