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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你。師哥,這宅院太平就靠你了。”
她是拿定了主意,誰也不能改變她的決心。看著生命裡最重要的人一個一個相繼死去,她活著也是種煎熬。所以要死就死在一起罷,到時候見機行事,連命都豁得出去的人,沒有什麼是辦不到的。
她整理行裝啟程,臨行在弦兒額頭吻了吻。心裡有太多話了,可是看著這嗷嗷待哺的孩子,什麼都說不出口。她也想看他長大,看他成家立業,可是她這種人註定和親人緣淺,先是父母兄弟,現在是丈夫兒子。
她換了男裝咬牙上馬,聽見弦兒開始細聲啜泣,心裡滴血似的,卻不能再耽擱了。也許十三爺已經上路了,她再晚些落在他之後,找見十二爺還有什麼用!
拔轉馬頭奮力揚鞭,馬蹄一路急馳出城門。冬季萬物蕭瑟,輕霜經久不化。走了一段回頭看,那城廓隱隱浮起蒼白,消失在了地平線上。
從北京到張家口,再到烏蘭察布,離邊境最短的距離是穿越蘇尼特右旗至扎門烏德。蘇尼特右旗是個剝蝕高原,剛入境內還是坦蕩的高平原和丘陵,但想到兩國接壤處,必須穿越渾善達克沙地。那地方是個有水沙漠,風光很好,只是晝夜溫差大,一天走不出去就得過夜。
找個水泡子紮下來,自打沒了投宿的驛站,定宜馬背上的東西越來越多了,最後裝不下,只得買了頭駱駝。駱駝能負重,背上厚氈和糧草,累了可以就地休息。
她生了堆火,乾糧放在火上烤,就著涼水能湊合一頓。吃完了靠著駱駝,駝峰溫暖,還能擋風。她有了閒暇,掏出一個小錦囊在手裡盤弄,這是弦兒滿月那天落的胎髮,她帶在身上,想孩子就拿出來看,也可寥解思念。
路過小集的時候買了面銅鏡,玲瓏可愛,只有手掌大小。她掏出來就著火光照,她是那種不易黑的肉皮兒,可是風吹日曬的,顴骨上開了細細的口子,乍眼一看殷紅一片。找個豬油罐子胡亂抹兩下臉,刺痛減輕了些,拉過厚氈蓋住身子囫圇躺倒,一晚上耳邊風聲呼嘯,不遠不近的狼嚎此起彼伏。起先有些怕,後來抵擋不住睡過去,第二天醒過來安然無恙,也算幸運。
收拾東西上路,牽馬的時候發現沙地上一灘血,她嚇了一跳,這種地方不管人和牲口,受了傷很難走出去。她慌忙去查驗馬和駱駝,每一處都看了,好好的,連塊皮都沒破,這血是哪兒來的?不解歸不解,趕路要緊,捆紮好了氈子便又上路了。
再走一天,漸至二連浩特,站在壩子上看,戍軍搭起的架子對面就是喀爾喀的土地。她緊了緊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