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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哥也該知道王老爹的脾氣,他問我,我怎麼敢不說?”
“他已經走了很久?”田雞仔又問。
“走了有一陣子,現在只怕已經到了趙大有的鋪子裡。”
田雞仔忽然跳了起來,大聲說:“糟了!”
<h4>02</h4>
“為什麼糟了?”
“禿鷹老王的脾氣就像是塊老薑,越老越辣,如果他說要把人帶回來,不管那人是醒是醉是死是活,他都非帶回來不可。”
“如果那個人不肯跟他走呢?”
“那麼他就非出手不可。”
“如果他不是那人的對手?”
“那就糟了!”
說完了這幾句話,田雞仔和蕭峻已經到了趙大有的房脊上。
趙大有的鋪子前前後後裡裡外外都是黑黝黝的,連一點燈光都沒有。
幸好田雞仔以前到這裡來過、喝過、醉過,也在那間專為醉鬼準備的小屋裡睡過一宿,所以很快就找到了這間屋子。
屋子裡既沒有燈光,也沒有聲音。
田雞仔嘆了口氣,苦笑道:“看樣子是真的糟了!”
他沒有說錯,是真的糟了。
屋子裡有人,只有一個人,爛醉如泥的吳濤和元寶都已不見蹤影,清醒無比的禿鷹老王卻像爛泥一樣倒在屋角里。
<h4>03</h4>
四月十七日。凌晨。
“森記”木材行的廠棚裡已經有晨光透入,用不著再點燈,也可以看清人的臉。
淮南鷹爪門下三大高手中的禿鷹老王直挺挺地躺在一塊新鋸開的松木板上,四肢已僵硬,臉上的肌肉也已僵硬。
僵硬的肌肉雖然已扭曲變形,卻還是可以看得出他臨死前的驚嚇與恐懼。
禿鷹一向是條硬漢,田雞仔還沒有見過能讓他害怕的人。
可是現在無論誰都可以看得出他這一次是真的害怕,怕得要命。
田雞仔在嘆息:“我可以保證他不是怕死,我知道他一向都不怕死。”
“他怕的是什麼?”
“是那個人。”田雞仔說,“那個自稱姓‘吳’名‘濤’的人。”
誰也沒有聽見過“吳濤”這名字,“吳濤”他不是個可怕的人。
“他當然不是真的叫吳濤。”田雞仔苦笑,“鬼才知道他本來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