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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葛青青頷首,目送紀雷離開。他在院裡稍站了一會兒,對身旁的下屬說:“去叫雜役來。”
不多時,一位身形佝僂,裹纏著粗麻糙布的雜役便推著車到了。此刻天已沉黑,詔獄盤查嚴密,葛青青挑著燈籠照了照,就讓這雜役跟著自己進去了。
大夫也走了,屋裡只點著個油燈。沈澤川面無血色地躺在床上,手腳冰得像死人。
葛青青讓開身體,對雜役說:“紀叔……人在這裡了。”
雜役緩緩褪掉裹纏的粗布,露出一張背火燒燬的臉來。他盯著沈澤川,走了兩步,顫抖著探出手,撫過沈澤川的發。他見著沈澤川瘦得皮包骨頭,又見著到處血跡斑斑,不禁老淚縱橫。
“川兒。”紀綱聲已沙啞,喚道,“師父來了!”
葛青青吹滅了燈籠,說:“紀叔莫怕,自打知道了他是您的徒弟,獄裡邊就上了心。先前的審問看著重,但沒傷著本。廷杖時衝著您的面子,兄弟們多少留了情,二十杖下去也保證他殘不了。只是宮裡邊的刑罰太監個個都是火眼金睛,也沒敢鬆懈太過,虧得花三小姐來得及時,否則潘公公也該起疑心了。”
紀綱發已半白,他垂淚,滿面滄桑,說:“我紀綱來日必報此恩!”
葛青青連忙說:“紀叔!怎可這般想!咱們兄弟還的都是您當年的提攜之恩與救命之情。”他說著又嘆了一口氣,“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蕭家二公子這一腳可真是來催命的。紀叔,可還有救嗎?”
紀綱摸著沈澤川的脈象,勉強笑說:“好孩子,阿暮教與他的法子,他做得很好。此時尚不到回天乏術之時,師父在此,吾兒莫怕!”
沈澤川七歲跟著紀綱,和紀暮一同習武。那一套紀家拳起手剛猛,須得佐以紀家心法,非心志堅定者不能修習。紀綱在家時嗜酒如命,教了大的,便忘了小的。紀暮成了兄長,每學一式,便要教弟弟一式。誰知這麼些年下來,沈澤川竟學得很好。
葛青青俯身來看,說:“但到底是年紀小,受此一劫,恐怕身子也要壞了。紀叔,大夫開的藥,我差人重煎了些,您看著能不能喂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