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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見到驛報,便知道自己已經被當作了槍,跑不掉了。他這樣不爭辯,極有可能知道對方是誰。他此刻是想學花思謙,用他一條命,替魏家及時止損。”
蕭馳野聽著雨聲,在這鉤心鬥角的空隙裡微感疲憊。蕭既明沒做錯,離北及時斬殺掉了伙伕,防的就是被人當作棋子,成為他們剷除異己的墊腳石。
不,也許不只是墊腳石,而是確實想要藉著這次兵敗削減離北的軍權,把一直以來握在蕭氏手中的離北鐵騎分化拆散,交由闃都來掌控。這樣即便不能立刻拿下離北,也能形成監軍都察的效果,從此束縛住蕭氏的手腳。
“如果昨夜左帥沒有及時趕到,”沈澤川握住了蕭馳野的手,跟他在這狹窄的車廂裡對視,“那麼今早闃都的新將任命就已經下達,離北鐵騎就不再是離北鐵騎了。”
蕭馳野的手很涼,他過了許久,才抬手撫摸著沈澤川的發,啞聲說:“離北鐵騎是大周的鐵騎……它由老爹親手建立,遠比我跟大哥更加重要。這麼多年,闃都不明白,我們是在離北做銅牆鐵壁,不是亂臣賊子。”
第92章 焦灼
雨停時天已昏暗, 雲霾間漏出幾縷將要逝去的薄光。地上的水被來來往往的烏靴踏碎, 水窪裡倒映著殘破的天穹。此時分明是夏初,闃都卻彷彿還浸泡在雨季裡, 已經連日不見晴空。
海良宜這會兒才得空, 他坐在太師椅中喝著釅茶。人老了, 精神難支,他已經感覺到睏乏了。可是四處都是辦差的官員在走動, 來往的文書也需要他過目, 他不能休息。
“閣老,”孔湫暫歇案務, 在海良宜下方恭敬地說, “這次軍糧出事, 戶部必須擔責,昨夜學生已經把三司會審的請求呈報給了皇上。這事不能拖,學生今夜就著手緝拿如何?”
海良宜撥著茶沫,遲遲沒有接話。他看著窗戶, 過了許久, 才說:“坐了太久, 乏得很。這會兒皇上還在用膳,你與我出去走走。”
孔湫親自從小太監那裡拿了海良宜的氅衣,替他披上。兩個人走出辦事房,外邊已經暗了,孔湫提了只燈籠,跟著海良宜沿著內閣辦事院的小花園走。
“你想緝拿魏懷古, 這是沒錯的。”海良宜吹著夜風,反而舒服了些。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