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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眷們居中。因小輩兒裡都在橫塘長大的,從來沒有來過老宅子,為免一時連自己的院子都找不見,故此還沿用橫塘的院落名,把故有的匾額摘了,重提一匾掛上去,清圓的仍是淡月軒。
名字雖然一樣,但院中的格局和佈置到底不大一樣。江南的建築雅緻,小橋流水都按到房前來,幽州的建築更宏闊,也更高深。清冷的大屋子,地心放著一張八仙桌,桌上鋪藍綠的綵緞,這是她們在橫塘時沒有用過的裝點,有種世俗又擁擠的喧鬧。清圓和底下人面面相覷,不由發笑,越性兒撤下去,換上了成套的精瓷茶具,擺上了一隻細頸的梅瓶。
屋子到底靠人來經營,先前因長期沒人住,開門一股子黴味兒,後來開了檻窗,又燃香薰了屋子便好多了。
“明兒換上新的窗紗,簷下再掛兩捲簾子,等光錯落照進來,屋子裡就會亮堂得多。”春臺一面吃茶,一面還要關心外面婆子丫頭的活計,見小丫頭子把一盆羅漢松盆栽放在了向陽的地方,忙追出去指派,“這是什麼樹呢,放在大太陽底下直曬?還不搬到背陰的地方去……”
清圓捧著瓜稜茶碗,眯眼看外面的景緻,抱弦在一旁輕聲道:“幽州不像升州,姑娘往後怕要更留神些。”
清圓明白她的意思,幽州顯貴太多,以老爺現在的處境,需要巴結奉承的人也多。老太太在太平年月裡壓她一頭還來不及,如今偏把她拉到前頭來,當然有她的用意。
她嘆了口氣,姑娘家最怕婚事被人拿捏,如果老太太和太太在這上頭做文章,自己免不得是個填窟窿的命。以前還能以年紀小做搪塞,如今已然及笄了,真由著她們指派,能做個正頭夫人就算好的了,萬一與人做填房,做妾,那這一輩子可算交代了。
橫下一條心,她站起身走向妝臺,開啟梅花妝盒,取出了那張泥金箋。
抱弦猶豫道:“姑娘打算找上頭的人麼?”
清圓慢慢點頭,“老太太今兒讓我出這個頭,我瞧著不大好。古來男女婚事講究門當戶對,老爺還在節度使的職位上,我就是高官之女,老太太便是輕視我,也不會輕易自降身價,自毀前程;可老爺要是就此一蹶不振,闔家姑娘裡頭最好處置的就是我,別說殿前司的官員,只要能在指揮使跟前說上話的,只怕都有用我巴結的份。”
抱弦聽得頭皮發麻,“姑娘不是謝家骨肉麼,嫡親的祖母,這麼不顧念姑娘!”憤然一陣,又惆悵一陣,到底無可奈何,嘆道,“還是姑娘洞達,早些看明白了,心裡也好有數。這會子只有老爺無虞,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