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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了罷,早前雖受了些磨難,如今既起復了,怎麼還孤身一人呢?”
御史夫人道:“也是因家裡沒個做主的長輩吧,父母都不在了,兄弟兩個狠不容易。都使的那房夫人是在雲中時候結識的,孃家沒什麼根底,不過是個從八品的曹參軍事。都使有情有義,入殿前司後不忘舊情,迎娶她進了門。這種事倘或擱在十年前,以那位小沈夫人的門第,哪裡能入沈家的眼!”
老太太笑著頷首,“這就叫英雄莫問出處,也是那位小沈夫人的造化。我們今兒下帖子相邀了,原想結交一回,以後好常來常往,可惜說身上不好,不能赴宴。”
“倒是個多愁多病身。”大家含糊一笑,後來便繞開了拉家常了。可見齊大非偶總不免叫人說嘴,沈家兄弟風頭越是健,身邊的女人越容易招致非議。
蔣氏在任何場合都心直口快,她知道老太太有顧忌,兜兜轉轉沒說出那句話來,自己越性兒挑明瞭,笑道:“各位夫人同沈家是故交,怎麼不為殿帥保媒呢?”
貴婦們都笑得訕訕,團練使夫人道:“二十六歲的從二品,古往今來有幾個?這樣高的品階,大媒豈是好保的!再說殿帥自己沒有那個心思,旁人也不好隨意說合。”後面的話就不便言明瞭,那種刀山火海里走過的人,和尋常富貴窩裡長起來的可不一樣。大家子姑娘小姐,哪個不是蜜罐子裡養大,到了鐵血的男人手裡,猶如花兒戴在了刀尖上,鬧得不好有性命之虞。親事門當戶對了,怕嬌小姐受不得委屈,親事往低了說,又配不上殿帥地位身家,所以這種大媒是最難保的,還是各自閉嘴為好。
蔣氏有心讓扈夫人難堪,她瞧瞧清如,突兀地蹦出來一句,“咱們家三位姑娘都沒許人家呢,依我說二姑娘的相貌出身,配殿帥很相宜。”
她說完這話,眾人都怔了怔,扈夫人恨這碎嘴子嚼舌頭,貴婦們覺得謝家的野心也著實大了點兒。自身難保了,今兒才請了他們這些人當陪客,試圖攀附指揮使。這會兒馬屁有沒有拍對地方還不知道呢,就著急讓人做小輩兒當女婿,天下的好事,怕不都讓他們謝家佔盡了吧!
清圓正慢悠悠吃畢羅,發現桌上一時沒了動靜,方才抬起眼來看。每一張光鮮的臉上神情都各異,老太太有些不悅的樣子,清圓倒覺得好笑起來,二太太雖然口沒遮攔,但她說出了她們心中所想。怎麼這時候卻嫌她多嘴了?要是貴婦們一窩蜂應承,二太太大約搖身一變又成功臣了吧!
這樣的尷尬,不緩解一下場面實在難看,老太太心裡算有了底,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