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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地綰了個飛仙髻,只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由那頎長優雅的頸子襯著,既簡潔又高貴。
她長得很清麗,本來也是一個美人兒,可是與旁邊那位嬌媚至極的紅衫少婦比起來,她的容顏便要相形見絀了,然而她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女人味兒,柔柔的,是那種能直接鑽進人心裡去的味道。
最美的,不一定是最有女人味的,而她就充滿了女人味兒,她的五官和體態似乎是迎合著男人的口味而生長的,叫人一見便會油然升起一種想要去憐愛呵護她的感覺。
白皙寬額的嬌媚少婦沒有理會那老婦的笑語,她微微抬起頭,側耳聽了聽圍帳外的人喊馬嘶聲,輕輕蹙起了眉頭,不悅地道:“怎的連這裡也不得清淨。”
素白衫子的女子笑道:“你呀,理他作甚。秋高氣爽,遊人自然就多,我等自得其樂便是了。”
說著,她素手輕伸,從那玉筒裡抽出一枚玉籌,仔細一瞧,刻的卻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上客五分。”
素衫女子便嫣然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呵呵,這是天意呢。令月,你當自飲半杯。”
紅衣少婦懶洋洋地拈起碧玉杯來,輕輕地啜了半杯葡萄酒,放下杯子,信手拈出一籌,似一隻波斯貓兒似的眯著媚眼向上一瞟,說道:“道不行,乘浮於海,自飲十分。噫!今日這酒算是認準了我家麼?”
坐在她上首的那位六旬老婦哈哈大笑,舉起酒壺,殷勤地為她注滿了碧玉杯,笑吟吟地道:“今日這酒筵,本就是為你散心而設嘛,連上天也體察到我等的好意了,呵呵,既如此,令月當再飲一杯!”
那紅衣少婦倒不怯酒,拈起杯來,又是一飲而盡。
這時,楊帆那邊布圍子圍起,鋪好氈毯,放好坐席、靠墊、案几,開啟食盒,將畢羅、胡餅等各色吃食擺上去,葡萄酒、三勒漿、乳酪等飲品業已放好。
他們所用的酒器非金即銀。唐人喜歡繁華,穿衣不懼大紅大紫,器皿也不厭金銀財寶,生怕提到一個“金”字便沾染了俗氣的假清高,在唐人這裡是完全沒有市場的。
飾有胡人形象的八稜金盃,刻有曲折繁厚的幾何紋樣的銀盤,往几案上一放,金光銀色交相輝映,顯得富麗堂皇。
楊帆抱著雙臂站在帳圍子邊上,瞟著右邊姚氏夫人那邊的圍帳,笑吟吟地向楚狂歌問道:“楚兄,你們這些兄弟,最擅長的本事是什麼?”
楚狂歌一時不明他的用意,便道:“這個麼……,實不相瞞,某這班兄弟,都是些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