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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侯府裡用過飯,夏侯至給嘉柔帶上許多紙,珍貴難得:有密香樹皮做的密香紙,紋如魚子,味香而堅韌;光滑如絲綢的蠶繭紙;炎溪古藤作的紙。又有李閏情好時閒來無事做出的各色箋:
碧雲春樹箋、團花箋、冰玉箋、杏紅箋、松花箋等不一而足。
“你李姊姊特意囑咐我,要送這些給你,等她有精神了,還想請你講西涼見聞給她聽。”夏侯至看嘉柔密茸茸睫毛下一雙眼似幼獸般,心中憐愛,卻又覺棘手,以她品貌,堪配洛陽任何一個高姓子弟。
可論家世,恐怕是沒有人願意的。高不成,低不就,夏侯至在嘉柔來之前已經想到,等見了嘉柔,看她出落至此,更覺難辦。
嘉柔不知他在打量自己時,心思百轉千回,正要說話,夏侯至收回目光轉而去吩咐她帶來的一行人若干事。
馬車前頭坐著一臉沉默很少話的明月奴,身旁,則是很愛嘮叨的崔娘。夏侯至把這一路護送嘉柔來洛陽的扈從先安排到館舍,翌日便可回涼州去。
從涼州到遼東,再至洛陽,幾千里路行下來,和這些人並沒有幾句話說。嘉柔聽聞人要走了,一顆心,忽的像被什麼攥了一把,微微啟唇想道一句爾等珍重卻又不肯出口,只倔強地目送人去了,自己才上車。
那模樣,又分明像誰家受了委屈不吭聲的小娘子。夏侯至看在眼中,神色淡然:“以往你在我家裡,我如何對清商,就如何對的你,以後也是,不會變。”
此話不虛,他父親權重一時,壯年早逝。再後來,母親也故去,那是一個極有風骨無論如何也能維持優雅姿態的女人。整座府邸裡,長姊嫁人,只剩他和妹妹相依為命,嘉柔一來,不過是多一個飄零幼女他一併愛護撫養罷了。
嘉柔兩隻翩然的眼,頓時凝住了,因崔娘還在身邊那些貼心的話不好意思大喇喇跟夏侯至說出來,只是對他粲然一笑。
桓睦封舞陽侯,府邸在延年裡,馬車再往北走即是。嘉柔倦倦的,有些睡意,腦子昏沉間聽到鞭子響在頭頂似的,崔娘撼了她兩下,那軟熱的口氣緊跟來到耳朵畔:
“柔兒,領路的說舞陽侯府到了。”
得了兄長的音信,夏侯妙知道嘉柔要來,命人來迎接。舞陽侯府對稱佈局,迴廊包繞,廳堂之間互通有無。嘉柔頭一次來遠不像進夏侯府那樣熟絡,只知道跟著下人繞過花園,走進甬道,院子裡窗檻疏朗,前梧後竹,又置有青松,望上去猶如怪蟒張牙。
等出月洞門,猛地抬首看到了一人,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