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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爐上,水咕嘟嘟沸騰了,寶嬰躡手躡腳進來給嘉柔衝過茶,不聲不響拿了個杌子坐在旁邊,一心一意看她做鞋。
不多時,嘉柔把手朝頸子裡一搭,捏了捏,直起腰,還未曾開口,寶嬰衝她眯眼笑道:“奴去請郎君過來。”她是圓臉,一笑毫無心機的喜相,嘉柔便也含笑應允。
桓行簡已經在外面撥拉半天棋子了,一個人走棋,那兩道長眉時而舒展,時而微蹙。等聽見裡頭隱約人語,踱步進來,嘉柔本瓷白的臉因在暖閣裡忙碌久而泛出桃花般的色澤,桓行簡目光落在她腮上,曖昧吟哦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室宜家。”
嘉柔嗔他一眼,桓行簡倒不客氣朝榻頭撩袍坐下,腳一伸,笑道:“過來侍奉你的夫君。”
此情此景,嘉柔忽愣了愣,烏黑的睫毛一垂將泛上來的情緒散去。看他神情,也知朝會過後暫且風平浪靜了。她蹲下一面為桓行簡穿鞋,一面輕聲道:
“上回,阿嬛來,說大將軍有意要把阿媛許給太后的從弟,是這樣嗎?”
桓行簡一笑,雙履上腳他站起身,走了那麼幾步:“很合腳。”說著俯身翻了翻嘉柔的篾籮,都是女孩家用的零碎東西,“阿媛隨了清商,女紅上沒什麼興致,也沒什麼天分,好在,讀書寫字還是可以的。”
聽他主動提姊姊,嘉柔順勢跟道:“阿媛是姊姊唯一骨血,她若在,肯定希望阿媛能選一個她自己鐘意的郎君。更何況,阿媛還小,理應該在家中多住幾年,大將軍不希望阿媛多陪陪你嗎?”
桓行簡神情淡淡,那雙洞察人心的眼一轉,對上嘉柔:“我又沒說現在讓她立刻嫁人,跟太后,只是定親。阿媛固然好,也曾讓我有幾多安慰,但女兒長大了終究是別人家的人,至於你說的鐘意與否,依我看,看各人的造化。”
“大將軍這是什麼意思?”嘉柔有點悽惶地看著他,難道,決定阿媛一生的不是他嗎?
隨手把嘉柔喝剩的半展殘茶飲了,杯盞上,有幽幽芬芳,桓行簡轉動著精巧的茶器,道:“意思就是婚姻大事,對於男女來說都是一場豪賭,當初我去公休家中為我三弟求娶阿嬛,兩人熟悉彼此嗎?志趣相投嗎?除了家世匹配,一切皆是未知。阿嬛姓諸葛,註定她不會嫁鄉村野夫;三弟姓桓,註定他不會娶小家碧玉。他們都各自承擔著家族和姓氏賦予的責任,如今,兩人琴瑟和諧是幸事。至疏也好,至親也好,事在人為。”
茶器一放,桓行簡臉上隱然是副桀驁不羈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