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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十三了,我打算下道詔令,讓他來京城太學讀書。”
桓夫人點點頭:“應該的,按舊制,諸將出鎮是要留質任的,他兒子年歲漸長,可以來京了。”
詔令很快送到壽春,毌純一接就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不得不從,相當於把兒子送到了洛陽當人質。不過,這是大魏的制度,身為臣子,沒有不服從的道理,只苦了毌夫人,就這一個兒子,眼見要送走,哭哭啼啼,腦子裡不知怎麼的想起王凌的舊案,太傅事後滅他三族,王凌留在洛陽為官的兒子兒媳等家人就在東市行刑。
“夫君,你說是不是朝廷對你起疑心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讓我兒去洛陽讀書?”
毌純被哭得煩悶,勸道:“孩子大了,早晚入京,魏武留下的典制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將軍他也是按章程辦事,我要是不送,那才是授人把柄,我領一方重鎮,朝廷這麼做自然是應該的。”
她一個婦道人家,懶得聽大道理,可也無法,哭兩場,還是把兒子送走了。又瞞著毌純,自作主張地給嘉柔去了封信,託她照拂。
這封信,幾日就到了洛陽的公府,嘉柔在水榭邊坐著展開讀信。旁邊,一隻腹背皆黃尾巴有寸把長的鳥在池子邊支著兩隻細腳,正抖索著翎毛,細長的喙,則在湖石上蹭來蹭去,啪啪直響。嘉柔嫌它吵,站起身,撮著嘴打了個口哨想嚇走它。
這一幕,被身後來的桓行簡悉數看在眼裡,無聲一笑,走近了,把披風給她搭上肩頭:“天涼了,怎麼不知道多加件衣裳?”
不遠處,崔娘正埋首做娃娃的衣裳,小衣小褲的,篾籮就在腳邊盛滿各色佈線。她手藝精細,這兩年來洛陽眼睛卻愈發地昏花了。但既然是嘉柔懷妊,便是瞎了這雙眼,也得給將來的小郎君或者是小女郎做出最妥帖的衣裳呀。
聽到桓行簡的聲音,崔娘把活一放,揉兩把眼睛,喜氣洋洋地過來跟他見禮。她一笑,那雙飽經世事的眼全都沒在菊花盛開般的皺紋裡了。嘉柔看著,心裡忽一陣酸楚,這兩年,崔娘老得很快。
桓行簡被那些小衣裳吸引,俯下身,愛不釋手地翻檢了半晌,嘉柔跟崔娘一碰目光,暗暗抿嘴笑他。
“大將軍,”嘉柔走上前,把小衣裳從他手裡拿下放回去,揚了揚手裡的信,“我才知道,毌叔叔家的小郎君來洛陽了,”說著想起一件舊事,調皮笑道,“你知道嗎?那年在遼東,毌叔叔說要不是他家裡郎君小,就把我許配給他了呢!”
一語說完,覺得自己開這玩笑不妥顯得人輕浮了,臉一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