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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情,許多事,太傅不方便做的正是為了留給他,仲恭,你可曾想過,太初恰恰是太傅留給大將軍來殺的。”
酒盞一歪,毌純愣愣看著姜修:“先生是說太傅早已想過要動太初?”他的老朋友雖遠離廟堂不問世事,但敏銳性並未被江湖扁舟的生活鈍化。
“不錯,只是以太傅的聲望和功勳,他當時沒必要動太初。殺太初,太初何人?太傅不會沒有考量過貿然殺太初會有何後果。但大將軍不同,他尚沒有累積出像他父親那樣的功業,他需要立威。所以,他殺太初,想必是蓄謀已久,如今但凡有一絲可抓住的機會必將斬草除根。”姜修眼眶微微紅了,忽端起酒,一飲而盡,“從太初自長安還京的那天起,他未舉兵,我就知道他怕不能善終。大魏的江山,也只怕早晚要易主。”
主賓皆是深受過國恩之人,如今,外面冷風餮虐,恰似大魏國運。故交慘遭屠戮,這酒,雖一杯接一杯地喝,卻毫無滋味可言。毌純苦澀打破沉默,說道:
“先生既早遠離廟堂紛爭,就不要太在意了。只不過,柔兒她人還在洛陽,”說到這,又急急圓了回去,“合肥一戰,大將軍領兵在壽春,柔兒也在,我看大將軍待她很是用心。”
姜修默然,許久,直接略過這個話題,而是問道:“仲恭,你日後如何打算?”
毌純搖首直嘆,將酒一擱,頗為苦惱答道:“不瞞先生,太初的事傳來後,我心神不安。眼見故人們一個個被誅殺,我手握淮南大權,為大魏守衛邊疆,先生覺得,大將軍難道不會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我毌純雖無經天緯地之才,可我既為人臣,行忠君事是我本分。若他相逼,”久經沙場的將軍忽像下了極大的決心,猛一攥拳,捶在案頭,悲憤說,“我無路可退,恐怕只能與他一戰了!”
說完,又自嘲地笑笑,“倒都不及先生如今這般逍遙自在。”
“仲恭,不可貿然行事,大將軍掌天下之兵,你以一己之力對抗必敗無疑,來日方長,切忌冒險。”姜修勸道,毌純點頭,“我自然清楚,不過未雨綢繆,無事最好,若能平安度日我又何必拿著全族性命來賭?”
兩人敘話,不覺忘記時間,等到暮色四合,室內暗下來,毌純命婢子進來掌燈,姜修把自己所制輿圖拿給他看。
“先生高才,上回為我所制壽春水利輿圖為百姓造福不少,先生雖不在廟堂,卻始終心懷黎民,毌某佩服!”毌純摸著手底的羊皮卷,摩挲不已,姜修面上有了幾分倦色,低聲介面道,“我打算為太初寫一片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