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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地去買玉翎管。
“糟了!”一抬頭,看見夏侯妙攜了幾個家僕朝這邊走近,無奈之下,只能硬著頭皮拉蕭弼上前先施禮。崔娘見嘉柔一頭青絲張牙舞爪炸開,掛著胡蒼子,又嫌棄婢女手下不夠細緻哪能這麼生拉硬拽的,氣不打一處來,忙先替她拾掇了。
夏侯妙認得衛會,再看蕭弼,大概也猜出來略一點頭,不作他話。因車馬在人群中不好行進,讓人把購置物品放了,帶嘉柔一干人離開。
身後,剩一個蕭弼把眷眷的目光極不甘地在嘉柔那身海棠紅羅裙上不挪眼,好半天,走上前將那朵玉翎管撿起,吹了又吹,拂掉灰塵方置於袖間。
“夏侯至一走,做主可多半就是這位桓夫人了,輔嗣,彆氣餒,我給你想個法子,多半能成。”衛會眯起眼,盡收蕭弼那一番動作,他姿態像極了一隻狡猾的貓,爪牙一伸,銳能傷人。
蕭弼看他眼中那毒辣辣的光芒一動,不豫道:“你可別再惹她生氣了。”
“咦,我幾時惹她生氣了?”衛會理直氣壯一踢地上的胡蒼子,忽然戲道,“我看她八成喜歡你,對你笑呢。”
蕭弼臉一紅,痴痴地望著嘉柔消失的方向,想她剛才笑容,當真是甜的,軟的,頰上雙渦恍似剪燈相見。倘她肯嫁我,少年人心中惆悵忽起,嘴裡喃喃的竟是衛會隨口調笑的那句“佳人回首,一顧再顧”了。
長街略一拐,盡頭就是糧市,左手邊則是賣醬菜一類,阿媛眼尖,晃了下母親的手臂:“母親,你看,是司馬呢!”
果然,石苞要買葫蘆做的醬,挑挑撿撿,不知在低聲跟人說些什麼。聽得這一聲,轉過頭來,目光落在夏侯妙一行人身上,忙見過禮。
阿媛稀奇,催促母親帶她過去看,幾人過來,這家號稱是醯醬千甕說的天花亂墜,唾液橫飛,漢子衣袖挽了半截正給人麻溜地裝壇。旁邊,打下手的也在忙活不已。
右手邊,有人在剝羊皮,手起刀落,骨肉分離,板子上咣咣作響血汙順著漆黑的刀柄淌了下去圍觀的百姓呵了聲彩。這正是十丈軟紅最熱鬧最有煙火氣息的地方,石苞怕味兒燻到她們,卻聽阿媛一張小嘴,清清脆脆的問這問那,不好開口,訕著個笑臉作陪。
唯獨嘉柔,仔仔細細瞧了半天並不說話。沒成想,頭頂忽交織出一片亮亮的光幕,原是上頭小樓上不知誰失了手兜頭就灑下了半盆水,說也湊巧,旁人躲閃不及,全淋到石苞一人身上去了。
他目光一寒,並未發作,倒是那兩個包醬菜的漢子眼中殺氣乍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