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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想到嘉柔那張秀致小臉,臉上笑意不減,埋首燈下做自己的事了。
洛陽城的夜,絢麗如花,嘉柔的確住在客舍。她愛整潔,客舍人人來人往好不嘈雜,崔娘生怕她這個模樣招惹是非,把門一關,再不許嘉柔出去。
窗子悄悄一推,嘉柔忍不住去看洛陽城如晝燈火,暖風拂面,吹得衣裙搖曳,幾縷秀髮惹得脖間作癢,她不由撫了撫髮梢,心中的躁意更顯:
陛下年紀不大,大將軍一死,輔政的就只剩太傅了,這詔書裡又有多少是太傅的意思呢?
在客舍無賴住了幾日,這天,終於等到崔娘氣喘進來,告訴嘉柔租賃到了夏侯府邸附近房舍。一面說,一面埋怨著帝京居大不易,太貴。嘉柔這才懊惱先前桓行簡給她五銖錢應該拿著,顧不得那麼多,先把東西一收,丁零當啷,包裹裡滾下個駝鈴。崔娘知道那是她的寶貝,特意帶著,嘉柔撿起來擦了一擦,塞進包裹,轉身在小銅盂裡淨手,被崔娘強迫著塗了層花膏:
“別把我柔兒這雙嫩手糙壞了。”
嘉柔在香氣裡笑,那雙眼彎成月牙:“走吧,這樣我就知道兄長几時回來啦!”
夜色掩飾下,嘉柔像只涉冰而過的小狐狸一樣警惕,到了院門,兩株梧桐枝繁葉茂,院落偏小,該有的卻一應俱全。夜裡,聽見隱約狗吠,更顯寂靜。
這樣的暮春,長安城裡的似乎和洛陽並無太大區別,一樣的溫柔。夏侯至已經打點好回城的行裝,他略有失神,李閏情終究沒能熬過這個冬天,他沒有告訴洛陽的任何親友。實際上,洛陽幾乎再無多少真正的親友。
這世上,真的好像只剩他一人了,那就自然無處可去也無處不可去。
“太初,”案旁當初跟他一道來長安的族叔父最後還在相勸,眼睛微紅,“我夏侯氏如今本就子弟凋零,你這一去,唯恐再不能相見。帝京名士減半,桓睦屠戮甚矣,你聲望在此又如何能容你?!”
案頭,置放著洛陽來的一紙調令,朝廷卸掉他徵西將軍一職,轉任大鴻臚,專管禮樂。夏侯至輕輕透口氣,心境不復剛得知高平陵一事時的茫然驚愕,好似這一步,早在意料之中。
“陛下命我還京,我若不回,才要落真正的罪名。”
叔父將案頭重重一捶,恨道:“這正是桓睦所布天羅地網,他借朝廷之名,冠冕堂皇收你的兵權,叫你進退兩難,你回與不回都是絕境,不如跟我一道奔蜀!”
“叔父?”夏侯至驚訝抬眸,“昔年叔祖死於蜀軍之手,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