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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氳著的水氣。
謝雲苔走進去,便注意到浴桶中飄著色澤紅豔的花瓣。旁邊矮櫃上,寢衣與擦身的帕子都備好了,遙遙一看就知都是上好的料子,是她從前家境時也沒見過的上好綢緞。
嬤嬤跟她說:“姑娘,我在外面守著。你若有事,就喊我一聲。”
謝雲苔怔怔點頭:“好。”
繼而浴房的門闔上,她木訥地站在那兒,又在某一刻突然回神,僵硬地抬手褪去身上的衣服。
她雖然早就想過這一天,但並未想過自己在這一天會是怎樣的心情,更不知自己原來會這麼順從。
別無選擇之下,除卻順從似乎也沒別的辦法了。
身子浸進飄著花香的熱水裡,謝雲苔緊繃的身子一鬆,眼淚忽地湧了出來。
她好像一下子明白自己為何早知有這一天還會這樣低落了——因為在她心裡,這件事情不該是這樣的呀!她原該在程頤科考後與他成婚,然後迎來她期待多時的洞房花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一個連熟悉都算不上的男人漫不經心地睡了。
家裡的事情出得太突然,誰都沒有準備,她不及多想就已然投身事中忙著幫母親應付,偶爾獨自靜想仍會覺得一切都那麼不真切。
但現下的事情,讓一切都變得真切了,加倍的真切了。
從前的安穩脆弱不堪,在一夕間就已支離破碎。
謝雲苔越想越難過,眼淚一流就沒完沒了。她撩起水來將眼淚頗掉,眼淚便和水融在一起,花香也變得鹹鹹苦苦的。
等她穿好衣服拉開門,那位嬤嬤就進了浴房來,讓她坐到妝臺前幫她絞乾頭髮。謝雲苔一頭長髮烏亮柔順,嬤嬤邊梳邊誇,言畢看看她泛紅的眼眶,又溫聲勸道:“姑娘別怕,咱們公子很疼人的。”
謝雲苔蹙起秀眉從鏡中看她:很疼人?
穿錯衣服就剁手指的那種“疼”麼?
但嬤嬤沒再看她,為她綰了個簡單的髮髻,取了件厚實的斗篷來為她披上:“姑娘先去房裡等吧,公子大概也快過來了。”
謝雲苔沒多說話,點點頭,披著斗篷走出西廂房一看,才發現外面在飄雪。從迴廊步入臥房,她脫掉斗篷就只剩了寢衣。這明顯是男人住處的房間便令她侷促不安起來,她望著四周,只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先一步上了床,縮排被子裡。
書房之中,嬤嬤剛來回了話說謝氏已準備妥當,周穆便看到蘇銜唇角勾起一弧笑。
他執著筆正寫明日早朝要用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