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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母親去年非要將這事告訴父親,父親也不會氣血上湧而猝亡,母親想必也不想父親猝死的原因讓大哥知道。”
江氏呆呆地看著兒子傾身為自己提了提被子。
被他的話提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宣沉淵幫母親掖好被子,旋身往外走,沒了空氣中揮之不去的湯藥味,取而代之是草木和香樟樹的香氣。
煩悶之氣也煙消雲散。
私德有虧?
他哂笑出聲,靜謐的庭院裡,蟲鳴聲一片。
他當然從沒真的覺得自己私德有虧,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道德,不過是上位者套在弱者脖子上的枷鎖。
困得住江氏那樣的婦人,困不住他。
四年前的那件事——
他眯著眼睛看廊上掛著的鎏金鳥籠。
裡頭空空的,是上回那個誰送的,還沒來得及買一隻鳥放進去養著。
裡頭的小秋千架孤零零地空懸著晃盪。
確實不太好看。
太寂寞了。
寂寞是他的常態,大漠的狼王總是獨行,成群結隊的只有牛羊。
可是她不喜歡寂寞啊。
他才去了洛陽多久,她就讓別的男人上了她的榻?
男人負手站在鳥籠前,眼神陰騭,緊繃的皮肉下,喉結滾動。
養在手心的小鳥想飛走了。
不如給她送點小玩意兒打發打發時間?
送什麼好呢?
就送一隻白鳳鸚鵡吧。
他唇角勾起殘忍的笑意。
記得她好像怪喜歡那隻鳥,為了那隻鳥,她甚至罵了許多他從沒有在她口中聽到過的下流粗話。
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主動跟他說過一句真心真意的話了。
他自此在她面前自認一言一行再也挑不出錯來,可是,總有那麼些時候,她眼裡的鄙夷和恐懼,總是像密密麻麻的針,一個一個刺進他心底。
都罵過些什麼來著?
為了一個外人,對他說那樣惡毒的話。
他忽然心臟有些疼,抬手摸上心口。
“咚——咚——咚——”
好像腔子裡跳的那顆心,正在慢慢裂開。
早就裂開了。
多少個日夜裡,想起她要和自己決裂,恨不得殺死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有一把鈍刀子,一刀一刀地割開他的血肉。